卜為日本軍部的急先鋒”島浪速從來就沒有將中國的彰丁一土放在眼里,雖然他也明白,現(xiàn)在的中國已與過去很不相同,陸軍力量確實越來越不容忽視了,可是川島浪速依然認為中國軍隊的戰(zhàn)斗力遠遠比不上日本軍隊,畢竟。日本軍隊曾與俄國軍隊交過手并且贏得了勝利,而中國的軍隊至今仍未與任何一個外國對手進行過任何較大規(guī)模的戰(zhàn)斗,真實戰(zhàn)斗力如何。確實值得質疑。
不過另一方面,中國畢竟是一個人口大國,戰(zhàn)爭潛力巨大,一旦工業(yè)發(fā)展起來,中國的軍隊尤其是陸軍力量必然將得到加強,也正因此,川島浪速并不敢掉以輕心,現(xiàn)在坐在這漢口火車站前的茶館里頭,他確實是在非常認真的觀察著中國陸軍現(xiàn)在的實力。
步槍,幾乎是清一色的毛瑟步槍的仿制品,雖然性能或許不及德國原裝貨,但是畢竟不是燒火棍子;裝具,非常有特色的行軍裝具,從軍用背包到武裝帶。從牛皮子彈盒到呢制軍毯,所有的細節(jié)都體現(xiàn)了部隊裝備水平的提高;精神面貌,這非常讓人驚訝,與過去的新軍、北洋軍相比,現(xiàn)在的國防軍部隊顯然更有資格被稱為“現(xiàn)代化軍隊?!边@種精神面貌上的現(xiàn)代化帶給了這支軍隊很高的士氣;命令的執(zhí)行力,這一點也非常重要,雖然火車站前顯得有些混亂,可是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每一個基層連隊都行止有矩,絕不是那種散漫的烏合之眾,這支部隊是有嚴格的紀律的,這也能進一步增強戰(zhàn)斗力”,所有的一切細節(jié)都表明。如果現(xiàn)在中國軍隊與日本軍隊爆發(fā)沖突的話,這支軍隊未必就不堪一擊,再考慮到中國那龐大的人口以及越來越不容輕視的工業(yè)體系,川島浪速竟然有些擔心起來。
“支那的軍隊真的是不可小視了啊,雖然率國軍隊依然可以擊敗他們,可是如果戰(zhàn)爭長期化的話,帝國軍隊也會付出較大代價的,這么說起來,確實有必要提高警怯了,帝國必須強化軍事力量。以保證帝國的遠東利益
川島浪速認真的分析著,然后,他做出了一個決定,那就是立即離開茶館,返回日本租界,將這一情況迅速反饋到旅順。以便提醒日本軍部,注意這個不容輕視的對手。
拿定主意,川島浪速迅速離開了這間茶館,叫了一輛黃包車,吩咐車夫將他拉去漢口德國租界。
漢口德國祖界導漢口日本租界緊挨在一起,之所以先去德國租界,只是川島浪速的一個幌子而已,自從“薪州事變。之后。日本租界就成了中國人關注的重點地區(qū),據(jù)川島浪速猜測,現(xiàn)在的漢口日本租界里應該設立有中國的反諜報機關情報站,他們以日本祖界為據(jù)點,對日本的情報滲透進行近距離監(jiān)視和反制,對此,川島浪速不得不小心謹慎。
中國人早就在叫囂,要收回中國境內的所有日本租界。雖然由于英國以及其它列強的反對,此事最終無疾而終,但是日本政府確實有這個擔心,日本軍部也有相同的擔心,也正因此,日本所有在華間諜非到必要時不以租界為活動據(jù)點”島浪速就將他的“川島班”根據(jù)地設在漢口英國租界,至于日本租界,只是設有一座專用的電報站,用于與旅順的情報總機關進行聯(lián)絡,非到必要時,川島浪速不會親自趕過去。
但是現(xiàn)在,考慮到情報的重要性,川島浪速還是決定親自趕過去,并立即向旅順拍發(fā)電報,將中國軍隊的調動情況反應過去,他不清楚中國軍隊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但是直覺告訴他,此次“彰德大演習”似乎非同小可,日本有必要保持警惕,以免遭到不必要的損失。
不過川島浪速心里并沒有多少把握讓他的這份情報的到足夠的重視,因為刺殺楊度行動的失敗,以及隨之而來的反日運動的興起,主持對華情報工作的那位“關東都督”福島安正對他很有意見,再加上過去幾年里川島班那一系列行動的失敗,川島浪速現(xiàn)在已是一個,“被人遺忘”的人物,他提供的情報潛在價值很低,能否引起別人的重視,這確實是個問題。
就在川島浪速坐在黃包車上琢磨著如何提高情報的關注程度的時候,車夫突然減慢了速度,川島浪速抬頭望去,看見前面的街道上走來一大群的青年,看上去至少有數(shù)千人,他們都手持標語。喊著口號,一路走一路散發(fā)傳單,看樣子是在示威。
川島浪速急忙吩咐車夫將黃包車拉到路邊,等著對方過去,而當那幫青年走過這輛黃包車邊的時候,川島浪速也得到了他們散發(fā)的幾張傳單,內容都是指責日本政府和軍部策劃刺殺楊度案的。要求日本政府就此問題向中國道歉。并做出賠償,青年們喊的口號也都是愛國口號,少數(shù)激進分子更是叫囂著戰(zhàn)爭。
“狂熱的支那青年。這或許也是那個“軼青團。組織的吧。”
川島浪速看見一些青年的左臂上綁著袖章,似乎是“鐵青團”的成員,在中國多年。他對中國的各種政治、經(jīng)濟組織略有了解,在他看來,這個“鐵青團”的角色非常特殊,它既不是有明確政治目的的青年組織,也不是單純的民間組織,這個青年組織似乎是“聯(lián)合陣線”的外圍組織,而且受政宣委指導,至于活動經(jīng)費來源似乎也是來自于這兩個方向。
自從楊度遇刺案發(fā)生戲劇性的轉折之后,中國各地的“鐵青團”就妾即活躍起來,到處組織反日示威和演講,僅僅在武漢地區(qū),川島浪速就親眼目睹了至少一次大規(guī)模的反日聚會。在他看來。在某些人的復意引導吁。國青年的反日情緒正在日益高漲,這種行為非常危險,它有可能使中日兩國對抗情緒加重,而讓”島浪速尤其不滿的是,面對中國青年的狂熱反日情緒,日本國內青年的反華情緒卻遭到了來自日本政府的壓制,對此,川島浪速非常不滿,日本軍部勢力也同樣不滿,這也將進一步加劇日本政局的動蕩,對于這屆內閣能不能堅持到任期結束,川島浪速是沒有什么信心的。
等那幫青年過去之后。川島浪速催促車夫將黃包車盡快拉到德國租界,他拍發(fā)電報的心情更加迫切了,聯(lián)系到最近一段時間以來中國社會輿論的狂熱化,川島浪速非常擔心這可能是那位“狂人總的又一次政治表演,而他的每一次政治表演都會給日本帶來麻煩,這是有前車之鑒的,無論是“薪州事變”還是“東北亞危機遠東狂人”總是能夠抓住每一次機會,在損害日本利益的同時,進一步增強他的威要,鞏固他的權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