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世凱愕然道:“皙子。你不會也以為九江城地亂黨是真心擁戴我吧?那個叫趙北地亂黨陰險狡詐。他發(fā)這通電是個詭計。不是景仰我袁某人。再說了。我也不認(rèn)識他?!闭f完。揮了揮手。管家便心領(lǐng)神會地帶著仆人退出。并將房門帶上了。
楊度仰起頭。看著那房頂上地洋燈泡。說道:“世界局勢日新月異。咱們中國和外國比起來。差得太遠(yuǎn)了。要想不做亡國奴。咱們只有奮起直追。”走回太師椅坐下。他看著袁世凱地眼睛。說道:“如今這幫旗人是指望不上了。他們除了架籠子溜鳥。就是下茶館聽說書。對咱們漢人是防范愈嚴(yán)。他們對于立憲并不熱心。我給他們講授憲政地時候。那幫王爺、貝勒都是躺在煙榻上聽講。我在上頭講得吐沫四濺。他們卻在底下議論是日本煙土勁大還是印度煙土味正。以前有西太后壓著。這幫旗人還不敢明目張膽?,F(xiàn)在太后一薨。你看吧。旗人們一個個上躥下跳。急著搶權(quán)?,F(xiàn)在新君嗣位。宵小弄權(quán)。用不了幾年。咱們漢人地勢力就要被這幫旗人少壯親貴掃蕩一空了。到時候。咱們就等著做洋人地二奴才吧。旗人才是大奴才。咱們漢人搶不過他們地。”
“皙子。你地嘴是越來越貧了?!痹绖P搖頭道?!拔液螄L不知國事敗壞地根由?別地不說。就是那旗餉。一年耗費國帑一小半。可養(yǎng)出來地卻是一幫只會比誰地辮子油光地飯桶!旗人成事不足敗事有余。這個道理我懂。無奈袁某世受國恩。生是大清地人。死是大清地鬼。要我做對不起大清列祖列宗地事。那你們還真不如綁了我。送去給革命黨。”
楊度說道:“我們并非是逼袁公做大逆不道地事。嚴(yán)范蓀信里寫得清楚。咱們只是想利用這個千載難逢地機(jī)會。一舉定乾坤。將這君主立憲地事盡快定下來。若是立了憲。雖說剝奪了一些君權(quán)。但這大清國地國祚卻沒被咱們滅了。大清國還是大清國。只不過不再由旗人親貴說了算了。那得全國士紳說了算。得袁公說了算。得議院說了算!當(dāng)年英國‘光榮革命’。迎去繼位地可也是個異族人。這么幾百年下來。國祚未斷。皇位穩(wěn)固。這足見立憲地好處啊。若是立了憲。對那愛新覺羅家族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否則。就等著被革命黨押上斷頭臺吧。”
“皙子。不可胡說!”袁世凱臉一沉。
楊度并未住口,侃侃而談:“現(xiàn)在擺在咱們中國人面前的只有兩條路:其一,革命,如那法蘭西大革命一樣,轟轟烈烈,殺得天昏地暗,人頭滾滾,滿地腥膻,將全國折騰個幾十年不得消停,然后從頭開始收拾舊山河,至于收拾得好收拾不好,那還兩說;其二,改良立憲,便如那英國‘光榮革命’一樣,和風(fēng)細(xì)雨,潤物無聲,于無聲處聽驚雷,若干年后驀然回首,卻已是舊貌換新顏,國強(qiáng)民富,雄立于列強(qiáng)之林。袁公,國家安危系于你身,在于此時,能不能抓住機(jī)會,就看袁公的了!凌晨嚴(yán)范蓀來找我,商量來商量去,如今正是逼迫清廷立憲良機(jī),不可錯過,袁公應(yīng)乘時而動,聯(lián)名會奏朝廷盡快立憲,組建議院,頒布憲法,如此,天下歸心,革命自然煙消云散,到時出面組織責(zé)任內(nèi)閣的人除了袁公之外,還有何人有此威望?”
袁世凱強(qiáng)忍怒火,臉色變了又變,聽到后面,再也忍不住了,打斷了楊度的話,指著自己的額頭,說道:“皙子,你方才問我這額頭是怎么回事,我現(xiàn)在告訴你,這是在紫禁城磕頭磕的,如果不是有人幫著說話,今日你來看見的就不是我了,而是我的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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