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顧清走出手術恢復室的時候,腳步有些虛浮,臉上的疲態(tài)明顯。
回到休息室,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看了眼來電提醒,她接通電話,嘴角勉強地往上揚了點弧度。
電話剛一接通,陸景炎溫柔的嗓音傳了出來:“清兒,下班了吧?我在醫(yī)院門口等你,帶你去吃點東西?!?
顧清輕嘆一口氣,勉強提起精神來,點頭說:“好,我下來了?!?
掛了電話,顧清脫下白大褂,穿上帶來的外套后就出了休息室。
走出大廳就看見陸景炎的專車??吭卺t(yī)院門口,看見顧清出來,司機很有操守地替她將車門拉開。
顧清道了聲謝,坐進車里面。
剛坐下,視線里就出現(xiàn)一只好看的手,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上提著一個包裝精美的蛋糕盒。
顧清揚起唇角,把蛋糕接過來放在腿上,慢慢拆開:“怎么忽然想起買這個?”
陸景炎替她拆開刀叉,不確定地反問:“你們女孩子不都喜歡吃甜食嗎?”
顧清心里暖乎乎的,但嘴上刻意找茬:“看來陸總很了解女孩子的喜好嘛?”
陸景炎怕顧清真的那樣以為,著急的解釋:“沒有,我是在網(wǎng)上查的?!?
他平時是一個冷靜沉穩(wěn)的人,可只要她一逗他,他就像個小孩一樣突然失去了理智。
顧清實在沒忍住,笑了起來:“逗你玩的。”
說完,低頭叉了一小塊奶油送進嘴里。
陸景炎垂下眼眸,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
等到她往嘴里送第三塊奶油的時候,他驀然出聲:“你今天心情不好。”
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
顧清動作頓住,接著聽他繼續(xù)說道:“清兒,告訴我,因為什么原因?”
顧清抬頭對上他漆黑的眼眸,他視線一瞬不移地落在她身上,靜靜地等待她的回答。
顧清心里閃過一絲詫異,她自認跟平常沒什么不同,他卻能一眼看穿這是她偽裝出來的心情。
果然,兩個人一旦相處久了,對方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也足以被看穿隱藏在深處的情緒和心思。
顧清不由在心里嘆了口氣,今天一直到跟進病人的情況,忙得腳不沾地。
都這么久了,奶奶的事情卻沒有絲毫的進展……
因為這個,導致顧清有些煩躁不安。
是她太過天真愚蠢,才讓奶奶枉死。
現(xiàn)在知道奶奶的死,另有緣故,卻還沒親手替她老人家報仇。
想到這,顧清就覺得愧對奶奶。
不過這些她不想讓陸景炎知道,因為就算知道了,也只是徒增他的煩惱。
于是顧清說道:“我只是在想今天遇到的一個神經(jīng)病。”
陸景炎無條件信任她,聽她這樣說,以為真的是在想這個,不由追問下去:“是誰?”
顧清扯了扯唇角:“說來有點難以置信,是沈光霽。”
沈光霽?
華國地下勢力太子爺?
陸景炎眉梢往上輕微一挑,顧清繼續(xù)說道:“他在機場外面攔了我的車,讓我?guī)andita餐廳,我想著剛好順路,就搭了他一程,結(jié)果他竟然想問我要微信……”
說到這,顧清突然意識到什么,偏頭看向陸景炎,他薄唇緊抿著,漆黑的眸子好似好一眼看不到盡頭的深淵。
明明他沒有什么生氣的表現(xiàn),但顧清就是看出來他不爽了。
好像……在吃醋。
顧清笑著倒在他身側(cè),殷紅的唇瓣湊到他耳畔輕聲說:“放心吧,我回絕了他。并且告訴他,本人已婚?!?
聽完這話,陸景炎唇角漸漸翹起一個弧度。
“對了?!鳖櫱逵值溃骸拔艺椅遗笥崖?lián)系的心理醫(yī)生今晚就從美國飛北城,這就意味著,我們很快就可以接受心理治療了。景炎,你放心,我不會逼著你強制接受治療的。你什么時候做好心理準備就告訴我?!?
陸景炎聞,微微一怔,隨即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希冀的光亮。
他雙眸凝視著顧清,牽起她的手,緩緩說道:“清兒,有你在,我不會退縮。”
顧清蓋住他寬厚的手背,溫柔地笑道:“我會陪著你?!?
陸景炎輕輕拖著她的后腦勺,在她額上落下一吻。
忽然,想起什么來。
他認真說道:“清兒,有一件事,我還沒有告訴你?!?
顧清好奇地看向他,陸景炎繼續(xù)說:“那個殷永哲,我看著不像好人,就讓人調(diào)查了他,查到他的一些私生活上的消息,他并不喜歡女人,是個同性戀。”
“但我看他看你的眼神完全不一樣,所以就讓楊彬去試探他的性取向,是不是和調(diào)查出的結(jié)果一樣?!?
“你猜結(jié)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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