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羽走到餐桌上倒了一杯熱水假裝不小心燙到了手,發(fā)出一聲尖叫。
江恪立刻打開門,眉眼全是擔心,開口:“怎么了?”
“手疼?!?
時羽可憐兮兮地把手給他看。
江恪看過去,食指縫里起了一個非常小的泡,小到可以忽略不計。
“電話不接,現(xiàn)在又騙人,你還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江恪冷笑道,眸子里泛著冷光。
“我錯了?!?
時羽勾著他的手指晃啊晃,眼睛跟浸濕了一般,“你就原諒我一次?!?
江恪沒有說話,“呵”了一聲,明顯對時羽這種慣犯持不信任的態(tài)度。
時羽一下子就火了,她就是那種性格,做錯了就認,趁耐心還在的時候能哄就哄,不行的話就拉倒。
小姑娘一下子把手抽開,轉(zhuǎn)身進了房間,“啪”地一聲把門關(guān)上了。
得,她也來脾氣了。
兩人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冷站,誰也不理誰,像同住一個屋檐下的合租室友。
時羽每次在家看到江恪那張冷冰冰的臉,心想她要是再跟這個人說話就是狗!
周五的公共英語課,司月特意提前發(fā)了消息給她:上次你請假了,我不知道為什么老師還是記了你曠課,你這次一定要來啊,一會兒你好好跟他求個情,再這么扣下去,這學期要掛科了。
時羽嘆了一口氣:放心,我會來的。
小姑娘為了挽回在老師心里的印象,特意提早了半個小時來到教室,還同司月坐在前五排,以示誠懇。
隨時時間的推移,來教室的人越來越多。
時羽嚼著一個西瓜味的泡泡糖,正玩著開心消消樂,周遭忽然發(fā)出聲音,女生感嘆吸氣的聲音此起彼伏。
司月不停地推她的胳膊:“公共英語老師來了!他來了他來了,比上周又帥了呢?!?
“我靠,他喝水的動作太迷人了吧,那喉結(jié)……有點性感是怎么回事?”
時羽不以為意地抬頭,一看怔住了。
男人穿著白襯衫,袖子挽至小臂處,他的脖頸修長,淡青色的血管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透明。
對方狹長的眼睛里透著冷湛,專注地看人時,又有點繾倦的意味。
“啊啊啊啊啊,老師是不是在看我?”
“是在看我吧!”
司月推了還在發(fā)愣的時羽一把,打趣道:“要上課了,快拿出書來,你也被老師給迷暈了?”
我天,我是被嚇暈了好嗎?
時羽在心里默默接話。
誰能告訴她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江恪成為了她老師?
!
時羽久久沒有回國神來,上課期間一直處在神游狀態(tài)中,以致于根本沒有注意江恪的一口流利的英語。
倏地,時羽感覺自己的后背被人戳了一下,她回頭,有男生遞過來一張紙條。
她正要伸手去接,一道凜冽的帶著壓迫感的聲音響起,江恪當著眾人的面精準無比地叫住了她的名字。
“時羽,你來回答一下這道問題。”
“選b?!?
時羽看著梁月的口型胡亂猜了句。
江恪笑了一下,聲音平靜:“我剛才講的是翻譯題?!?
臺下立刻涌起一陣哄笑聲,江恪眼神淡定,作了個手勢,意有所指:“上課專心聽講,看我?!?
“下課后,來我辦公室一趟。”
時羽云里霧里地上完兩節(jié)課后,收拾東西準備去他辦公室。
然后江恪還沒走,一下課,他就被女學生生團團圍住問問題,而江恪一副儒雅斯文的態(tài)度,讓時羽心里恨不得想上去揭發(fā)他的罪行。
時羽在走廊外面等了一會兒,等江恪回了辦公室,再跟過去。
小姑娘抱著課本敲了敲辦公室的門,里面?zhèn)鱽硪坏狼謇涞穆曇簦骸斑M?!?
時羽走進去,江恪坐在辦公室上,戴著眼鏡,旁邊還堆著教案還真有點人民教師的模樣。
“把門關(guān)上?!?
江恪開口。
“你——”時羽關(guān)好門走過去。
江恪倒了一杯水,眼神定定地看著她:“叫老師。”
行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時羽不情愿地叫了句:“老師,上次明明我請了假,你怎么說我曠課?”
“想知道嗎?”
“嗯。”
江恪沖她招手,聲音冷淡:“你過來點?!?
小姑娘不疑有它,抱著書本走過去,人剛俯身,就被一股重力扯過去,地轉(zhuǎn)天旋間坐到了男人的大腿上。
時羽立刻掙扎,江恪淡定地捆著她,慢條斯理地問道:“我們什么時候結(jié)束冷戰(zhàn)?”
“你把我曠課名字涂了!我本來就沒曠?!?
“好。”
“你為什么要來當老師,”時羽掙了兩下掙不動,干脆任由他抱著了。
時羽捏了捏他的喉結(jié),開玩笑道:“你不累嗎?
公司就這么多事,你就這么喜歡我呀?!?
江恪低頭吻了她一下,語氣認真:“嗯,怕你跑掉?!?
緊張和在乎是真的,他的聲音有些啞,一下子躥到時羽心里,酸酸澀澀的,她摸了摸江恪的尾下巴,抬頭吻了上去。
江恪鉗住她的后頸,嘴唇貼上去,一路長驅(qū)直入,唇舌糾纏。
光影落在他白襯衫肩頭,纖白的指尖抓住衣服,然后搜皺。
壓在時羽胸口的英語書掉在地上,喘息上漸漸加重。
桌上剛倒好的熱水隨著時間的推移,非但沒有冷卻,反而越來越熱,無數(shù)水珠吸附在杯壁上,杯子劇烈地晃動了一下,水珠掉落,重新置于水中。
“篤篤——”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時羽心一驚,立刻從江恪腿上站起來,臉上表情慌得不行。
狗男人淡定地不行,親自幫小姑娘穿好內(nèi)衣,摸了一下她的臉,然后再去開門的。
門一打開,是一位女學生,對方怯怯地說:“老師,我打擾到您了嗎?”
江恪正想就此公開他和時羽的關(guān)系,一回頭,人不見了。
“沒,什么事?”
江恪的聲音淡下來。
“是這樣的,老師我有這些問題請教你?!?
女生拿出試題。
江恪重新坐到辦公桌上,一低頭發(fā)現(xiàn)底下藏了個人。
原來他的貓躲到桌子底下去了啊。
江恪無聲地勾了勾唇角。
給學生解完題后,女生遲遲未走,一副欲又止的樣子。
“還有什么事嗎?”
“那個……老師,我喜歡你,我——”
女生不安地用手指攪動著衣服。
江恪明顯感覺自己的大腿被人掐了一下。
“你不問問我有女朋友嗎?”
江恪語氣還算溫和。
“老師,你有女朋友嗎?”
女生聲音期待,抬眼小心翼翼地回答。
江恪把筆帽合上鋼筆頭,點頭:“有,而且還是未婚妻?!?
“現(xiàn)在是下午下午四點,”江恪低頭看了一下腕表,“一會兒我們就要去民正局領(lǐng)證了,路上過去我得花一個小時的時間,她那么漂亮的一小姑娘肯定還要挑拍證件照的襯衫,我還要留時間給她。”
“所以,我現(xiàn)在時間很趕,你還有事嗎?”
女生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表白,竟然會遇到這種情況,她當場哭出聲:“不好意思,打擾你了……老師,祝您新婚快樂?!?
興是今天陽光很好,還是因為女學生說了祝福他和時羽的話,江恪喊住因為丟臉正要急著離開的女生,難得放柔了語氣。
“我本來是要代課三個月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一個月,你們林老師項目提前結(jié)束,大概還有一周,我就要離開這個學校了。
你人生的路還很長,我只是你看風景遇到的一個路人,這樣說你心里好受點嗎?”
江恪語氣耐心,說出這句話,“祝你也遇到相守一生平安,永遠喜歡的人。”
“謝謝老師。”
女生更咽著離開。
半晌,時羽從辦公桌底下鉆出來,臉色不知道是憋的還是因在害羞,紅得不像話,她問道:“我什么時候答應你去領(lǐng)證了?
你都沒有問過我。”
“那你現(xiàn)在要跟我去結(jié)婚嗎?”
江恪站起來,聲音低沉,眼睛緊鎖著她,“江太太?!?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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