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xì)雨綿綿,如絲如縷地飄灑著,天地間仿佛被一層輕紗所籠罩。
安良娣直挺挺地跪在太子殿下的面前,她的發(fā)絲被細(xì)密的雨絲微微打濕。
幾縷發(fā)絲凌亂地貼在她蒼白的臉頰上,更增添了幾分我見猶憐的柔弱之態(tài)。
安順恭敬地給太子殿下?lián)沃鴤?他原本也想命人給安良娣打把傘。
可今日安良娣的這番舉動,擺明了就是一場精心策劃的苦肉計。
他也就在一旁默默看著,不加干涉。
安錦妍的雙眸噙滿了淚水,淚珠仿佛斷了線的珍珠般,一顆接著一顆滾落下來。
順著她精致的臉頰滑落,在下巴處匯聚成滴,然后滴落在濕漉漉的地面上,與細(xì)雨融為一體。
聲音充滿了無盡的哀怨與哭訴,聲聲凄切,如泣如訴。
太子殿下,妾知道當(dāng)初妾不該對太子妃無禮,妾真的知道錯了……
她的聲音顫抖著,帶著深深的自責(zé)與懊悔。
可是,妾只是愛慕殿下啊,當(dāng)初妾進(jìn)入東宮,看到太子妃獨(dú)占著殿下,妾的心中實在是難受極了。
妾當(dāng)日也并未故意在太子妃面前炫耀,妾真的不知道太子妃與殿下之間竟是這般情深意重……
君澤辰聽到她提及情深意重這幾個字時,眼神閃了閃,低垂的眸子幽深可怕,讓人難以捉摸他此刻的心思。
妾以為太子妃端莊大度,不會在意殿下寵幸新人……
安錦妍繼續(xù)哭訴著,她一邊說著,一邊伸出纖細(xì)的手,仿佛想要抓住太子殿下的衣角。
一雙淚眼朦朧的眼眸,真的是我見猶憐,好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君澤辰低頭看著她,其實對于這幾個新人,他并沒有多喜歡。
只是對安錦妍,因為之前幾次留下的不好印象,所以也并不想寵幸她。
然而,此刻看著她如此可憐的樣子,卻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起當(dāng)初小女人初入東宮時,是不是也曾因為他的冷漠而感到彷徨無措。
起來吧。
君澤辰終于開口,只是聲音中聽不出一絲情緒。
安錦妍的臉上頓時露出驚喜的表情,多謝殿下。她的聲音中滿是喜悅。
隨后,她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道:今日雨水厚重,殿下要去惜云殿喝杯茶暖暖身子嗎
君澤辰面無表情,對于他來說,似乎去哪里并不重要。
他今日本來是要去唐奉儀那里,這個女人安靜,話不多,長得不錯。
君澤辰現(xiàn)在對女人也看得很透,她們?yōu)樗禄仕?而他,給予她們權(quán)利和地位。
他不需要和她們談感情。
隨即,君澤辰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
安錦妍臉上揚(yáng)起一抹燦爛的笑容,這笑容中有得意,有驕傲。
緊跟著君澤辰回了惜云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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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自上次您提點(diǎn)了安良娣后,安良娣性子可柔弱了許多。
那次下雨太子殿下去唐奉儀的淑玉軒時,安良娣故意沖到了太子殿下的面前將其攔住呢。
不過還真被她得逞了,太子殿下真去了她的惜云殿。
如今安良娣和唐奉儀可是勢同水火,互不相容啊。
妙云站在一旁,手中執(zhí)著扇子,不緊不慢地為蘇婧瑤扇著風(fēng)。
在她身旁,還擺放著一個冰盆,散發(fā)著絲絲涼意。
蘇婧瑤如今已懷孕剛剛四個月,正值八月份,酷熱難耐,她這屋子里的冰盆可是一天都少不了。
蘇婧瑤聽著妙云的八卦,嘴角微微上揚(yáng),露出一抹淺笑,只覺得每日也不那么無聊了。
君澤辰每個月召幸的次數(shù)并不算多,也就五六次吧,目前召幸得比較多的便是安良娣和白奉儀。
來的最多的地方是棲鸞殿和她的夕顏殿。
她懷孕,君澤辰幾乎每日都會來夕顏殿看看她。
這一日,君澤辰在處理完堆積如山的奏折后,迎著晚霞的絢爛余暉,緩緩踏入夕顏殿。
美人穿著一襲寬松的紗裙,慵懶地斜躺在美人榻上。
若不仔細(xì)端詳,幾乎難以察覺她身懷六甲,除了微微隆起的小腹,她的四肢依然如往昔般纖細(xì)修長。
蘇婧瑤正側(cè)身假寐著,最近腹中的孩子似乎格外調(diào)皮,不停地折騰著她,讓她時常孕吐,身體極為不適。
君澤辰悄然無聲地走近,然后輕輕地坐到她身旁。
蘇婧瑤敏銳地感受到了動靜,緩緩睜開了如秋水般的眼眸。
一看到他,蘇婧瑤的眼眶中便涌起了委屈的淚花,她坐起身來,伸出雙臂緊緊抱住了男人那勁瘦而有力的腰。
殿下。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嬌嗔與依賴。
君澤辰溫柔地?fù)ё∷?輕聲問道:怎么了,是不是腹中的孩子又在鬧騰你了
嗯,他真的太不聽話了,總是不停地鬧騰,妾最近都吃不下什么東西。
蘇婧瑤撒嬌般地說道,同時微微嘟起了小嘴。
食醫(yī)怎么說君澤辰眉頭微皺,關(guān)切地問道。
妾以前已經(jīng)習(xí)慣了用藥膳來調(diào)養(yǎng)身體,可是食醫(yī)為妾調(diào)配的膳食最近總是讓妾覺得油膩,吃了就想吐。
那孤讓李太醫(yī)過來瞧瞧你以前吃的那些膳食若是沒問題,能吃下下去就是好的。
君澤辰耐心地提議道。
蘇婧瑤輕輕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等李太醫(yī)過來的時候,蘇側(cè)妃嬌軀半倚在太子殿下的懷中。
太子殿下身姿挺拔,龍章鳳姿,蘇側(cè)妃婀娜多姿,仙姿佚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