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身后嘈雜的腳步聲,咒罵聲……
沈烈心中發(fā)急,往左右兩側(cè)看了看,似乎這巷子的兩側(cè)是幾家成衣鋪?zhàn)?他此時已經(jīng)無路可走。
便咬著牙后退了幾步,然后踩著一面墻壁,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蹭蹭的爬了上去,又向著院子里落下。
落地時就勢一個翻滾,卸去了沖擊力。
沈烈慢慢的爬了起來,站在一家成衣鋪?zhàn)拥暮笤豪?拍了拍手上的爛泥,不由得輕出了一口氣。
暫時安全了。
夜幕下風(fēng)雪漫天。
沈烈躲在成衣鋪?zhàn)拥暮笤豪?掐著腰,喘息了片刻,才覺得體力慢慢恢復(fù)了過來。
往周圍看了看。
四下無人。
看來這家成衣鋪?zhàn)釉缫汛蜢取?
沈烈松了口氣,便一瘸一拐的走向了鋪?zhàn)拥拇皯?又試著推了推,隨著窗戶敞開了一道縫隙,沈烈如釋重負(fù)的爬了進(jìn)去。
天無絕人之路。
在一片幽暗中,沈烈往周圍摸了摸,似乎這鋪?zhàn)永锏教幎际且律?還是很高檔的綾羅綢緞,還有價值昂貴的皮草大氅。
看來這還是一家高檔成衣鋪?zhàn)印?
柳白摸索著扯來一件大氅,裹在身上,然后齜牙咧嘴的坐下了,摸了摸疼痛難忍的胳膊,被鐵尺擊中的部位已經(jīng)開始腫脹,淤青……
哎。
沈烈嘆了口氣:這世道。
他的小攤才擺了一個月,便被一伙潑皮給搶了,險(xiǎn)些連命都沒了。
沈烈可算知道為什么李自成進(jìn)京的時候,這京城幾乎毫無抵抗,一個諾大王朝二百年積累下來的頑疾呀。
升斗小民生活的太艱難了。
沈烈在鋪?zhàn)永锒懔税雮€時辰,琢磨著那伙潑皮應(yīng)該是走了,才站起來緊了緊身上的袍子。
此時一陣寒意刺骨,沈烈又冷,胳膊又疼,又擔(dān)心蕓兒的安危,便咬了咬牙,打算從窗戶鉆出去找蕓兒。
可就在此時,外面?zhèn)鱽砹肃须s的腳步聲,隨著鋪?zhàn)娱T被人推開,沈烈只得后退了幾步隱入黑暗,藏到了衣服架子后面。
有人提著一盞燈籠走了進(jìn)來……
沈烈從成排的衣衫后面看了過去,才發(fā)現(xiàn)走進(jìn)來的竟是兩個女子。
這兩個女子,走在前面的是一個婦人,手中提著一盞燈籠,看年紀(jì)三四十歲了,似乎是這成衣鋪?zhàn)拥恼乒瘛?
緊隨著婦人走來的是,竟是一位衣著華貴的美貌年輕女子,這女子二十出頭,身段嬌柔窈窕,膚白貌美。
她身上穿著一身素白棉袍,戴著一頂純白的狐貍皮帽子,華美的皮裘坎肩上落滿了積雪。
那張巴掌大的如玉俏臉在昏暗的燭光搖曳下,散發(fā)著玉石一般晶瑩的色澤。
從這年輕女子的氣度,樣貌,身段,穿著,打扮來看,便知道這是大家閨秀,極有可能還是一位官家小姐。
人是絕色。
清幽氣息撲面而來。
淡雅秀逸,唇紅齒白……
這樣的人間絕色讓躲在衣架后的沈烈呆了呆,只覺得眼前一亮,不由自主的看著這絕色女子精致絕美的臉蛋,便再也挪不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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