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
一艘艘裝飾華美的靈舟降臨洗劍江,載著大商王朝的文武群臣,其中大部分的靈舟其實都是那些王侯公卿的私人寶物,從數(shù)十年前開始,白帝城的奢靡之風(fēng)就已經(jīng)開始盛行,特別是那些手握大權(quán)的重臣,相互攀比,座駕靈舟的價值,往往就代表著自己的身價。
其中,一艘靈舟通體篆刻著金色麒麟圖案,規(guī)??氨闰札堉?長達(dá)百米,無比奢華,正是霽南王趙啟陽府邸中的靈舟,但凡趙啟陽出遠(yuǎn)門都會駕馭這座靈舟,幾個月前去東梧國的那一次,也正是乘坐這這艘靈舟。
兩道身影拔地而起,直接落在了靈舟之中。
曹櫻、黃清寧并肩踏入靈舟,來到船艙內(nèi)的一座華美客廳內(nèi),恭敬道:"參見殿下。"
"嗯。"
霽南王輕輕一抬手,示意身旁的幾名侍女退下,而曹櫻則纖足輕輕一踏,在船艙內(nèi)瞬即升起了一座十二境劍修的小天地。
"有話直說吧。"
趙啟陽皺了皺眉:"今夜的敕封大典,是否會順利完成"
"難。"
曹櫻抿了抿紅唇,道:"林昭率領(lǐng)雪域天池的上五境前來鬧事的可能性極大。"
"哦"
趙啟陽微微一笑:"好啊,能來最好,這敕封洗劍江江神是我大商王朝的家事,他一個雪域天池的人前來阻撓,剛好給了我們一個動手的理由。"
"……"
曹櫻神色凝重:"殿下真想殺林昭"
"不能"
趙啟陽淡淡道:"曹櫻,你放心,本王不會蠢到自己派人下手去殺林昭,放心吧,殺林昭的另有旁人,而你們要做的事情就是擋住林昭的那些下屬,最好能一個個的制住,他林昭帶人大鬧我大商王朝的敕封大典,本就是大罪了,只要不是死在我們大商王朝的手中,自然與人無尤了。"
"殿下的意思"
黃清寧皺著眉頭。
"聽我的安排便是。"
趙啟陽道:"曹櫻、黃清寧,令你們二人率領(lǐng)繡衣軒、山海司的修士護(hù)駕,保護(hù)敕封大典的順利進(jìn)行,若是有人敢來滋事,你們盡管出手制住便是,只是不要殺那林昭,讓別人來殺。"
"是,殿下!"
……
不遠(yuǎn)處,一座篆刻著火紅麒麟紋的靈舟之上,大執(zhí)鉞文昊走出船艙,縱身一躍就落在了地面上的一座營帳前方,前方是一位身穿一品文官官服的老者,巨羊公林衍,林衍拄著拐杖,明明是一位十二境大修士,卻一副老態(tài)龍鐘的樣子,一雙眸子里透著波瀾不驚。
"參見巨羊公。"
文昊沉聲道。
"嗯。".
林衍點頭一笑:"文帥這么早就到了啊"
"是啊,洗劍江江神的敕封大典,不敢怠慢。"
"這就好,這就好。"
林衍笑道:"敕封大典乃是重中之重,陛下親至,不可出任何紕漏,你這位南帥確實應(yīng)該提前過來部署一番,現(xiàn)如今,鎮(zhèn)守洗劍江的有多少人馬"
"總計在三十萬之上了。"
文昊恭敬道:"其中有一半來自于六大殿司,剩下的來自于北方三州,南方六州路途太遠(yuǎn),只出了一些中五境、上五境的修士罷了。"
"這樣也好。"林衍笑著點頭。
"大公。"
文昊皺了皺眉,看向北岸方向,道:"林弱率領(lǐng)五萬磐石軍甲士就在北邊駐防,要不要……去見見他,你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好幾年沒見過了。"
"有什么可見的。"
林衍皺眉道:"臭小子翅膀硬了,連爺爺?shù)脑挾疾宦犃?見了面也是大吵一場不歡而散,與其我去見他,不如等他哪天想明白了來見我,這林家偌大的基業(yè),他林弱不來繼承誰來繼承難道讓我這個老頭子再守百年"
文昊笑笑:"清官難斷家務(wù)事,我就不插嘴了。"
"文帥。"
林衍看向他,意味深長的一笑道:"那人就在雪域天池,今天或許還會親臨,你真的不打算見見他把話給說明白了"
"怎么說啊"
文昊咬了咬牙,道:"他肯定早就已經(jīng)對我失望透頂了,就連小酒兒都回雪域天池好幾趟了,我卻連相認(rèn)的勇氣都沒有,而且錯已經(jīng)做下了,即便是我下跪認(rèn)錯,有用嗎還不是折了自己的顏面,最后淪為他人的笑柄。"
"林星楚是林昭的姑姑,今天或許林昭會來,你打算怎么辦,避而不見"
"若是真來了,怕是只能避而不見了。"
"唉,你這個性子啊……"
林衍一聲嘆息,道:"再好好打磨打磨吧,論心性,你石虎是真的不如林昭太多了,或許當(dāng)年你若是沒有跟隨文爍陽,沒有去那少年營修行,而是一直跟著林昭修煉的話,就不是如今這副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