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住,還在修補,親們明早再看:)
***
此處季清菱帶著幾個丫頭在揣摩當日李程韋殺母場景,文德殿中,趙芮聽得顧延章匯報完幾個案子的進展,問道:"再要多久才能有個結果出來"
雖是面對天子,顧延章也不繞彎子,而是直接道:"雍丘縣常平倉一案、殺母殺妻案、夜宿教坊司案,其中各有關聯(lián),看似頗為復雜,其實要害系于李程韋一身,只要他肯開口,進展便能快,若是他不肯認罪,待要從后頭細細查,怕是還要去一回泉州。"
下之意,并不是能在短時間能查出其中真相的。
又道:"提刑司中查得年初雍丘縣中綱船自往南下而去,廣南西路俱多,也有去往延州的。"他說到此處,稍微停頓了一會,復才抬頭道,"陛下,李程韋區(qū)區(qū)一介商賈,卻敢去鼓動雍丘縣知縣陳篤才,若非心中篤定,如何敢如此行事……此人巧令色,心口不一,事發(fā)前乃是京中數得上的豪富之家,同不少朝中官員、宗親都有往來,憑借表象,怕是欺瞞、哄騙了不少人上當。"
聽得顧延章這般說,趙芮顯然十分不滿,怒道:"一個兩個都是蠢貨嗎他去哄騙,人人就聽憑他哄騙此人連常平倉都敢插手,還有什么是他不敢動的!"
他發(fā)了一通火,忽然有些回味過來,問道:"此人同哪些宗親有往來"
顧延章道:"此事尚未查明,不好妄,只若是查得其人同宮中兩位……"
他說到此處,就住了嘴。
這一句話雖然沒有說完,可與說完了也沒有什么差別了。
趙芮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體。
兩個弟弟都在宮中住著,還俱都子嗣頗豐,尤其那一位三弟,一個巴掌都數不完他的兒女數量,行四那一個雖然少一點,卻也是兒女雙全。
比對起來,自家這一個無后又多病的皇帝,實在是看著有些可憐。
上回圣人過生,兩個弟弟帶著兒女們去給她賀壽,身后都是跟著一連串兒女,生得早的,甚至已經快同自己一樣高大,生得晚的,還要奶娘抱著,一群人到得地方,大的上前問候,小的咿咿呀呀在哭鬧,一派子孫繁榮的景象。
唯有自己同楊皇后,只有夫妻二人坐在那慈明宮中。
自家說得好聽些,而今還是這天下之主,可說得不好聽些,沒有子嗣,再如何辛苦,將來還得為人做嫁衣裳!
只是將來是將來,現在是現在。
想到一旦自己有了什么不妥,甚至都不用出宮,朝中立時便能找到一個弟弟來替代,趙芮就全身都不舒服,仿佛身上爬滿了蟲子似的。
他臉色微微沉了下去。
先祖說過,臥榻之側,其容他人酣睡。
自家雖說已是不能再有血脈,可過繼哪一個,卻是依舊能做幾分主的!
眼下正是在挑選過繼子嗣的時候,只要查出來那李程韋同宮中兩個弟弟,無論哪一個,有一丁點關系,那就正正好借此機會,把人攆得出去。
想得清楚了,趙芮抬起頭,對著顧延章道:"朝廷以法度治天下,豈能因其人身份而姑息,便是皇親國戚也當與庶民同罪,你自往下查,決不能草草結案!"
顧延章前面鋪墊了半日,等的就是他這一句話,聽到耳中,立時俯身領命。
兩人一問一答,又說了許久的話,不知不覺之間,太陽已經落山,余暉自山巒處透出,殿中光線漸暗。
鄭萊分派幾個小黃門去點了蠟來,看著面前的君臣奏對,心中卻是十分著急。
一一眼見就要是天子用膳的時辰了,這一位顧副使怎的話頭那樣多,說了這許久還沒說完,沒說完也就罷了,若是放在平日中,了不起天子留下來一并吃飯,可今日外頭還等著一個松巍子,本來早該進殿同天子講道了,硬生生被攔在外頭這許久。
天子日程,樣樣都有定數,這一處時間花得多了,少不得那一處就少。
鄭萊作為天子近侍,自然也要提醒日程安排,免得耽誤了事情,可方才他已經小心暗示了好幾回,陛下卻半點反應都沒有。
他一時有些猶豫,過了片刻,湊了個縫隙,終于還是上前小聲道:"陛下,原是預備了一場,眼下已是這個時辰了,今日是否還要聽那松巍子道長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