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噯。"
梅開拿了黛子,細細描繪,"嬤嬤新腌的蘿卜脆丁可要加上。"
夏寧:"必須!"
這邊畫完吃完后,她理了理衣衫,敲開了書房的門。她偶爾也回來侍奉,耶律肅很快就讓她進了。耶律肅只掃了眼一身素衣的夏寧,越看越不順眼。一個風塵之地出來的女子,整日里穿的不是素就是白的,頭上也不見什么釵環(huán),素的連他府里的侍女都不如。這般腔調,做給誰看也是耶律肅心中有怒氣未平,看她也就愈發(fā)不喜,開口時語氣冷厲,"有何事要稟。"
"奴要諫!"
說罷,她屈膝跪下。伏跪著,后背的背脊骨骼凸出,顯得有些清瘦。耶律肅被她氣笑了,"夏氏,你可知道自己再說什么"
夏寧一字一句道:"聽聞大人分十兩銀子一份,予在東羅一戰(zhàn)中戰(zhàn)亡的遺屬。奴諫,請大人將十兩銀子兌作銅板,再行發(fā)下去!"
耶律肅將背脊靠在椅背上,深邃漆黑的眼底浮出嘲諷,"我還當你要說什么,一派婦人之見!說完了滾出去。"
夏寧直起上身,一雙眼直直望向耶律肅。眼中不再有那些勾人的水光、魅色,且毫無畏懼之色。堅定道:"奴家還未說完!請大人聽奴說完,若大人仍覺得奴是一派婦人之仁,任憑大人處置,奴絕無半句怨!"
"夏氏,"耶律肅的手掌不輕不重落下,表情已是不悅:"與其將心思用在這些地方,不如好好管束自己如何為人外室。"
說著,閉上眼睛,不再想聽她說下去。但夏寧只當不知。"大人——"才一開口,就被耶律肅怒斥。他犀利的掀起眼瞼,眼底神色深淵寒潭,"夏氏!你執(zhí)意要說,就按府規(guī)處置,說完后下去自領十五板子。"
先前的三十下手板打的不疼。只縱得她如此放肆??梢擅C自己不曾察覺,即便到了怒極的時刻,他仍留了允許她反悔的余地。夏寧早就定了主意,便是要被打板子也要說下去:"奴家——"她一開口,耶律肅心中怒氣更甚。再度閉上眼,竟是連看都不想再看她一眼。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