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喬氏便帶著幾個孩子出了門,到了清寒寺山腳下發(fā)現(xiàn),人確實不算太多,大約前兩日該來的都來過了。
寧宴對這里熟得很,懷福公主幾次出宮祈福他都跟著,不過像這次這樣是單純?yōu)榱似砀6鴣?倒是頭一回。
上山的人群走得并不快,冬天穿得多,動作笨拙,又是爬山的道,喬氏走了一會兒侍女就要去扶她,被她讓開了,"無妨,我還走得動。"
說完眉毛一豎,手里的暖手爐就要去往白銳腦袋上敲,"你給我睜睜眼!看你睡眼朦朧的樣子,還要人推著你走"
白銳驚醒,慌忙讓過去,苦哈哈地躲著:"阿娘我醒著的,你看,我眼睛能睜這么大!"
他好困啊……昨個兒偷偷出門玩到很晚才回來,回來后腦子里又文思泉涌,寫書寫到半夜三更,感覺剛躺下去還沒閉一會兒眼睛就被叫起來了。
可拜菩薩這事兒他還不能不去,不然會被阿娘念叨死的。
喬氏看著他敷衍的態(tài)度就來火,"你等我回去找你算賬!"
而后目光一轉(zhuǎn)又轉(zhuǎn)到寧宴身上,看他精神奕奕,行走站立都身姿挺拔的模樣,心里忍不住發(fā)酸,這要是她兒子多好,她能樂得日日都吃齋禮佛。
寧宴被喬氏慈祥的目光洗禮了一遍,有些摸不著頭腦,便以目光詢問白卿卿。
白卿卿手掩著嘴輕笑,低低地說道:"阿娘是拿阿銳跟你比,越比越心塞,我也很奇怪,你怎么似乎從來都不會累呢"
寧宴就輕輕地笑了笑,繼續(xù)跟在她身邊走山道。
疲累是不可以讓人看出來的,那樣會讓人覺得更好欺負(fù),他早就習(xí)慣了,不管在什么時候,都要表現(xiàn)出讓人忌憚,讓人畏懼的清明。
好不容易到了清寒寺,里面香火鼎盛,進(jìn)進(jìn)出出的人手里都會提著供奉的籃子,表情虔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