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蘭英看著三兄弟摟在一起,像是一堵堅不可摧的城墻般擋在了鏡子前,她的臉上又是歡喜又是難過。
歡喜的是,這三兄弟聚少離多,在一起的時侯也是打打鬧鬧,吵的不可開交,從沒有像現(xiàn)在一樣如此和諧。
這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難過的是,林光耀可能再也看不到他們?nèi)值苡H密的像一家人了。
就在此時,肩膀被輕輕拍動。
江蘭英扭過頭,王憶雪拿著手帕輕柔的為她擦拭掉淚水。
“阿姨,以后還有我們在呢。”王憶雪微微一笑。
江蘭英看著王憶雪,淚水涌出的更加洶涌,一把抱住她無聲的哭泣。
王憶雪也抱著江蘭英,輕輕的撫著她的背。
這一刻,江蘭英不再是什么董事長,也不再是什么女強人,她只是一個脆弱的老人,一個即將逝去伴侶的無助老人。
接下來的兩天,林輝和林凡都陪伴在了林光耀身邊,陪著他說話,陪著他回憶過去,也聽著林光耀講他的戎馬一生。
林銳則繼續(xù)去操持著婚禮的事情,雖然他說已經(jīng)忙的差不多,但是還有很多人情世故需要他去操持,婚禮的細節(jié)也需要他去把關(guān)。
即使他也很想留在林光耀的身邊,但是身為大哥,他把這個機會留給了自已的兩個弟弟。
江蘭英也將公司的一切交給了江鵬飛,像個家庭婦女一樣始終待在病房里。
一家子其樂融融,有說有笑。
若不是林光耀每天定時五次疼的渾身冒汗,臉色蒼白,這一家看起來真的無比幸福。
第二天傍晚,林光耀再次復痛,沒有力氣的他,緊緊攥著兩邊把手,面龐扭曲卻沒發(fā)出一聲悶哼。
緊閉的雙眼,用他的意志力堅挺著。
林輝站在窗外,難過的看著他,突然扭頭問道:“你們的藥,能讓他好過一點嗎?”
站在一旁的徐嬌嬌點點頭:“能讓他好過,不過大部分是止痛藥,主要功能是麻痹他的神經(jīng),對于治療他是沒有什么特效的?!?
徐嬌嬌看向林輝:“不過,能讓他暫時保持l面?!?
“夠了?!绷州x默默點點頭,眼角抽了抽。
既然老爹已經(jīng)無藥可救,時日無多,那就該讓他ll面面的走。
林輝太了解林光耀的性格了,讓他現(xiàn)在這樣痛苦的活著,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遭罪了。
能讓l面的離開,即使藥物沒有效果,甚至對身l有反作用。
只要能讓老爹l面的參加完婚禮,然后l面的離開,這就是對他最大的仁慈和尊敬!
“你想好了?”徐嬌嬌盯著林輝:“雖然你爸現(xiàn)在很痛苦,但在我們用藥了以后,他的生命周期還能多活兩個月??梢怯弥固鬯幜艘院螅驼娴闹挥邪雮€月了.....”
“想好了?!绷州x點點頭:“我二哥通意,我媽也通意,大哥那邊肯定也會通意的?!?
“肯定通意!”林凡在一邊點頭:“與其這么痛苦的活著,他肯定想要痛痛快快的走!”
兩人都緊緊握起了拳頭,作為子女,他們從心底里不愿父母離開。
但看著父親如此難過,每天要在至少五次全身劇痛中煎熬,掙扎,他們實在是太不忍心了。
“爸?!绷州x緊緊盯著在痛苦忍受的林光耀,握緊拳頭:“明天,我們就結(jié)婚了,一定讓您高高興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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