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放干凈點?!毖M寶怒道。
“不干凈又怎么著,你咬我呀。”那協(xié)警張狂的笑著。
薛進寶撇了撇嘴,想要再罵回去,一想到跟這些人計較,那也真是臟了自己嘴,沒必要吃飽撐著干這種事,掉價。
“狗日的,不敢說話了是不是,我告訴你,別以為有倆臭錢就了不起,你在外面再能耐,到了我們的地盤上也得給我裝孫子?!蹦敲麉f(xié)警見薛進寶不說話了,以為薛進寶這是怵了,愈發(fā)猖狂。
背后,冷不丁的傳來聲音,“你們的地盤?這望山是你們的地盤是嗎?!?
那名協(xié)警轉(zhuǎn)頭看著,正要罵一聲誰多管閑事,看到后面兩輛警車上下來的人時,梗著脖子跟公雞似的,后面的話硬生生給憋了回去。
常勝軍和楊宏超一起走到黃海川身旁,知道自己已經(jīng)基本上確定能取代常勝軍擔任市局局長的楊宏超,如今走路隱隱也多帶了幾分意氣風發(fā)的神態(tài),不過站在黃海川跟前后,楊宏超也沒敢再表現(xiàn)出半分出來,剛才還疑惑黃海川突然點名也叫上他過來干什么時,看到眼前的場景,楊宏超一下明白了過來,臉皮抽動了一下。
“宏超同志,這是怎么回事,我想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吧。”黃海川瞥了楊宏超一眼。
“黃書記,我剛來,還真不知道怎么回事?!睏詈瓿嘈Φ?。
“是嘛。”黃海川目光在楊宏超臉上停留著。
“海川,這點小事,你怎么還親自過來了?!毖M寶從車上下來,滿臉笑容的同黃海川說著。
黃海川朝薛進寶點著頭,道,“進寶,你來給市局這位宏超同志解釋一下是怎么回事?!?
薛進寶一愣,疑惑的看了黃海川一眼,他以為黃海川是為了他這事過來,這會一聽黃海川的話,一頭霧水,他剛剛不都在電話里同黃海川說了是怎么回事嘛,黃海川這會還要他重復干嘛?
“進寶,你就把你遇到的事說一遍?!秉S海川見薛進寶疑惑的看著他,肯定的點頭道。
薛進寶聞,心里納悶,看向那一看應該是市公安局領導的楊宏超,不清楚怎么回事的他,嘴上也沒添油加醋的說什么,據(jù)實道,“其實也沒什么事,就是剛進入市區(qū)沒多久,就被幾個協(xié)警攔了下來,說我這是黑車,非法營運,要我交五千罰款才能走人,把我給郁悶的,你說有見過開寶馬車出來載客的嘛,這幾個協(xié)警還偏偏就死咬了我是開黑車的,這事也真是稀奇了,我活了三十來個年頭了,頭一遭遇到這么離奇的事?!?
薛進寶說著說著,終歸是帶入了一些個人情緒,剛才著實是憋了一肚子火,這會雖然是據(jù)實說,終歸還是有點脾氣。
薛進寶說完,就看向了黃海川,不明白黃海川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黃海川拍了拍薛進寶的肩膀,再次盯著楊宏超,“宏超同志現(xiàn)在知道是什么事了嗎?”
“知……知道了?!睏詈瓿尚Φ馈?
“知道就好?!秉S海川眼里閃過一道寒光,“你長期在市局工作,擔任主要領導職務的時間也不短了,有些事情,我想你比誰都清楚?!?
“黃書記,今天的事,我們一定嚴查,對相關責任人一定嚴肅處分?!睏詈瓿戳顺佘娨谎?,見常勝軍把頭轉(zhuǎn)到別處去,知道這時候他自個得頂上了,黃海川明顯也是直接沖著他。
“又是嚴查又是嚴肅處分的,是不是又跟上次一樣,今天處分完,明天大街上還是到處亂扣車亂罰款的?!秉S海川看著楊宏超,面帶厲色,“宏超同志,市里提名你擔任局長,上午李市長才到我辦公室提了這事,我也點頭認可了,但我今天就先把話擱在這了,你這個新上任的局長,我現(xiàn)在也不對你提別的要求,就市里這罰款亂象,我給你一星期的時間,如果沒有整頓完,我想你這公安局長也沒這能力來領導公安局的工作,你沒本事當,我想其他人有的是本事和魄力來坐你的位置?!?
黃海川說完,便要轉(zhuǎn)頭離開,腳步突然又頓了一下,道,“這是我邀請到望山來考察的投資商,剛來望山,你們就給人留下這樣的印象,你們是在毀壞望山的形象,打自己的臉知道嗎,作為市局領導,你們不覺得丟人,我都替你們丟人?!?
楊宏超一臉青紅皂白的站在原地,黃海川毫不客氣的一番話,就如同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他臉上,讓他這個市局的二把手臉面無光,楊宏超不知道黃海川是不是給他難堪,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黃海川對他并無好感,常勝軍沒被訓斥半句,他卻成了出氣筒,盯著黃海川的背影,楊宏超臉色陰晴不定的變幻著,心里那即將能坐上局長寶座的喜悅此時被沖淡了許多,楊宏超隱隱感覺到,黃海川此舉很有可能是故意的,借他自己的手來整頓公安系統(tǒng),如果他下不去手,那黃海川日后就有光明正大的理由隨時將他這新上任的局長給撤換下來。
“這是要把我架到火上烤嗎?!睏詈瓿粗S海川離開,瞇起了眼睛,神色陰沉的呢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