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明昭還想說什么,黑醫(yī)卻嘿嘿一笑直接擺了擺手,“我沒想到這輩子有機會親自研究這種級別的實驗,這對于我來說,是份殊榮,也是一個質(zhì)的提升,所以你就不必道謝了?!?
藥物進行了一番檢測,最終才呈到了梅姨的面前。
黑醫(yī)很慎重,對梅姨的身體重新進行了一番檢測,然后才點了頭,將藥物給梅姨服下。
這一天梅姨早上特意空腹,手背上連接著輸液瓶。
明昭坐在床畔,看起來和平時沒什么不同,可梅姨卻敏銳地發(fā)覺了她微微收緊的手指。
“昭昭?!泵芬炭粗才系拿髡?,露出個笑容,“看你現(xiàn)在過得好,我真的很欣慰,也很滿足了,你不用再為了我耗費太多力氣?!?
梅姨的手邊依然放著那幾本書,她的神色有幾分恍惚。
感覺到外邊開始準備新的輸液瓶和藥物,聽見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她笑著道:“以前是我的錯,總認為你該和家人在一起,也不知道為什么,就好像有這樣一個難以說的執(zhí)念?!?
明昭怔住,抿著唇?jīng)]說話,但眼神卻微微有些晃動。
“但現(xiàn)在,我發(fā)覺我錯了?!泵芬虩o奈地搖了搖頭,“你本就不該屬于這里,也不該擁有這些禁錮。所以你放心,以后我不會再要求你那些了?!?
梅姨話音剛落,還不等明昭開口說什么,外邊的腳步聲就已經(jīng)停留在了門口。
病房的門“叩叩”兩聲被人敲響。
“明小姐,梅女士,該換吊瓶了。”
時間卡得很準。
梅姨正在輸?shù)哪瞧縿偤靡娏说住?
明昭吸了口氣,輕輕“嗯”了一聲。
門被黑醫(yī)推開,他快步從外頭走了進來。
這次的吊瓶很不一樣,小小的一瓶,外頭卻還罩著十分高級的一層保溫套,嚴絲合縫的,只留下了一個圓孔插管子。
梅姨露出笑意,靠坐在床畔沒有說話。
明昭站起來,讓開了身子。
黑醫(yī)身上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和防護帽,將整個人遮擋得嚴嚴實實。
“咔噠”一聲,藥瓶進行了切換。
“可能會有點涼,麻煩盡量忍一忍。”黑醫(yī)用一口蹩腳的帝國語開了口。
梅姨點了點頭,笑容很溫和沉穩(wěn),“我知道了?!?
明昭坐在那兒,也覺得梅姨有些變化。
以前的她比較容易焦急,表情也沒有這么沉穩(wěn),并且也從來不會說讓明昭放棄血緣親人的話。
“你先出去吧。”黑醫(yī)看了眼明昭。
明昭點點頭,一邊轉(zhuǎn)身一邊回頭看梅姨。
藥物里邊帶了些安眠成分,梅姨的眼皮有些沉。
卻忽然想起了什么,閉著眼睛斷斷續(xù)續(xù)低聲道:“你給我的箱子里,有個小木條……不見了?!?
她說完,人就已經(jīng)徹底陷入了睡眠。
明昭一怔,走出房間合上了病房門,卻忍不住微微皺了下眉頭。
小木條?
她忽然想起,自己在那個荒島上的地下室中,曾經(jīng)撿到了一個年歲已經(jīng)很久的木條。
那木條小巧精致,上頭還刻畫了什么。
只是離開島嶼之后,她再想拿出來仔細看看的時候,卻忽然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