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著祁家二房已經(jīng)開始白日做夢,獅子大開口。
云皎月身上戾氣彌漫,拄著拐杖冷眼旁觀,“二叔故意撞我,想搶我的銀兩,現(xiàn)在還得寸進尺、異想天開到要訛我一萬兩銀子!”
“我二叔你們這幫人,實在是陰間多云鬼門道不少。”
她緩緩搖首,拿出賣虎的銀票在人前晃了晃,“想要銀子是么?我偏不給你們!”
將其中幾百兩銀票交到程二手里。
囑咐著,“程二,現(xiàn)在好不容易進了縣城,不再是在荒郊野外?!?
“你叫幾個人,去買些喜歡吃的食物放在我這輛推車上。接下來趕路,可以當(dāng)作口糧吃?!?
程二眼睛亮了,他這輩子還是頭一次到這么大面額的銀票!
足足有兩百兩銀子!
祁少夫人就是豪氣,這怕是得能買下流放這行人十年的口糧吧!
程二摩挲著手掌,接過銀票,“好好好,祁少夫人你稍等片刻,我立刻叫人去買!”
程二叫了幾個身強力壯的男人去采購伙食,走之前還不忘把云皎月之前坐著的那輛推車推走。
拿到好處后,他精神抖擻。
殷勤地把圍觀的人全都轟走,“還什么熱鬧?信不信本官爺我把你們?nèi)ダ卫锶ィ ?
程二是青州廷尉府的衙役,比方縣的同級衙役的身份地位自然要高些。
只要打點些人,出點銀子,還真能把人送到方縣的牢里坐兩年。
圍觀群眾一聽自己要被抓到牢房里,紛紛撒開腿逃了。
有些頭鐵的,還想熱鬧的,則是溜進了街道旁的鋪子,佯裝買東西,實則是在偷聽偷。
“哎哎,別走??!”
蕭蓮心焦火燎,到原先站在她這頭的人全走了,頓覺自己處于下風(fēng)。
祁老夫人皺巴巴的臉被氣得漲紅,“云皎月!你現(xiàn)在一朝發(fā)跡,兩百兩銀子說給就給!給的還都是外人!”
“怎么?我身為你的奶奶,蕭蓮身為你的婆母,還有你二嬸娘和二叔身為你的親戚。我們這些人,難道就真的不配你花上一個銅板嗎!”
云皎月清冷眸光乍泄出一抹譏誚,不明事理的親戚,只要活著,永遠都會成為一塊甩都甩不掉的狗皮膏藥。
就算把黏糊糊的膏藥撕下來扔得遠遠的,也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湊上來討不自在。
淡漠出聲,“奶奶,你真是老糊涂了。在來方縣之前我就和你說過,讓你不要再恬不知恥地讓我養(yǎng)你們。怎么?這么快就忘了?”
“你們要是真想讓我把你們當(dāng)親戚,也不是不可以?!?
云皎月說完話,祁老夫人的心也提了起來。
落魄的鳳凰不如雞,現(xiàn)在祁家已經(jīng)不是首富了,大房二房三房加起來的銀兩,都沒有云皎月身上十分之一來得多。
要是能讓云皎月像從前一樣恭恭敬敬對著她們,只要不是提出太過分的要求,她們都能答應(yīng)!
蕭蓮聲音急切,“你說,怎樣才能重新認(rèn)我們?”
云皎月抿了抿緋紅的薄唇,“很簡單,以前你們是怎么對我的,我就怎么對你們。”
“等你們還完了那些債,我自然會重新把你們當(dāng)家里人。”
蕭蓮臉黑得和炭一樣難,心底陡然間怒火翻涌!
還不等她說話,祁雅兒就傳出輕嗤聲,“誰稀罕為了你那點臭錢,就上趕著讓你欺辱我們?”
她拉了拉張美娘的袖子,“娘,我們以前天天打云皎月的巴掌,還不給她飯吃。”
“我們吃燕窩魚翅,她只能吃窩窩頭和腌咸菜。我們每個月都能得到奶奶給的幾百兩月銀,她一個銅板都沒有還得找娘家救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