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房準備躺下的唐玉延猛地打了個噴嚏。
這是誰在背后說他?
為了讓阿娘放心,唐時錦笑著點頭,“聽阿娘的?!?
魏氏想到剛剛前院的小廝來報,說鎮(zhèn)南侯來了。
她微微瞇起眸子,跟兩個女兒說,“今晚阿娘想跟你們睡,你們可嫌棄阿娘?”
唐令儀眨眨眼,“阿娘說什么呢,我巴不得跟阿娘一起睡,正好我們?nèi)齻€可以睡一張床?!?
唐時錦不喜歡與人同床,但今夜,似乎也沒那么不喜歡。
“我要睡外邊兒?!彼φf道。
母女三人一起躺下,魏氏睡中間,兩個女兒各睡一遍。
“阿娘,好像有人在敲門???”唐令儀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說。
唐時錦微微挑眉。
魏氏貼著她說,“沒有,夜深了,快睡吧?!?
她實在太困了,眼睛一閉很快就睡著了。
深夜隱約聽見有‘咚,咚,咚’的聲音傳來,魏氏抬眸與唐時錦對視一眼,然后相視一笑,母女倆頭挨著頭一起閉眼睡覺。
魏與澤當夜下令道,“明日將門板加厚,也太不隔音了?!?
管家心領(lǐng)神會,連忙應下。
唐嘯銘拍了一夜的門,最后手都拍腫了,愣是沒人來給他開門。
然而,這一夜并沒有完全過去。
楊家深夜掛出了白燈籠,只等天一亮就為老祖宗發(fā)喪訊。
兩個偷偷摸摸的身影趁著天沒亮,悄悄溜進了老祖宗的屋里。
地上那攤血水依舊還在。
兩個身影繞過血水,在房里翻找起來。
“老爺,你說老祖宗會把那寶貝藏在哪?”楊夫人拽著楊立萬問。
楊立萬皺眉,“我要知道,還用得著來這兒找嗎!老祖宗現(xiàn)在尸骨無存,那寶貝也不能隨身攜帶啊。”
兩人一致把目光放在老祖宗睡的床榻上。
然后躡手躡腳的去翻床。
“你們是在找這個嗎?”
身后突然有聲音,嚇得夫妻倆一驚。
兩人回過頭,雖然光線陰暗,但依舊能認出那人的身形和輪廓。
夫妻倆松了口氣,“舒瀾,怎么是你?那玉簪怎的在你手里?快拿過來給為父。”
楊立萬眼睛里露出貪婪的光。
楊舒瀾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抬手將玉簪插到了自己頭上,“這并非父親的東西,父親不該拿?!?
“放肆!”楊立萬眼珠子一瞪,“什么叫為父不該拿?你這是跟為父說話的態(tài)度嗎!玉簪是老祖宗留下的,楊家祖?zhèn)鞯奈锛?,本就該是為父的!?
那么重要的寶貝,怎么能交給一個丫頭片子手上!
玉簪在楊舒瀾頭上發(fā)出淡淡的光澤,沒有月光,那玉簪便像是自帶月光。
楊立萬看的眼睛都直了,恨不得直接上手去搶!
“老祖宗沒了,父親不難過嗎?”楊舒瀾語氣平靜。
楊立萬忍了忍,說,“老祖宗亡故,為父也很是痛心,但我們活著的人,更要保重身子才是,否則往后這楊家要靠誰來支撐啊?!?
楊舒瀾好似露出一絲譏笑,看不太真切,“靠父親和母親自然是不行的?!?
這話楊立萬就不愛聽了,“你說的這叫什么話,越發(fā)的膽大妄了,將簪子交給我,回房去!”
楊舒瀾搖頭,“父親還記得唐時錦說過,接觸過邪物的,都會染上晦氣,父親,你不怕嗎?”
楊立萬惱怒的表情一僵,“我有什么好怕的……”
但他明顯,心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