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心里清楚,祁亞秋的死就不是一個刑事案件,而是一件政治案件,影響的不僅僅只是沙洲市和甘涼省的政治格局。
而且他也清楚,坐在對面的首長有多大的能量,所以他今天就祁亞秋死的事每一個字都有可能掀起驚天巨浪。
更讓秦峰慌張的還是在這之前沒有任何人告訴過他應該怎么談祁亞秋的事,他根本不知道上面到底是個什么意思。
如果說錯了話,影響了他自己的前途事小,他怕的是影響整個甘涼省的大局,甚至于會影響在座的這幾位對他有知遇之恩的長輩們的前程。
對于秦峰來說,這就是他人生當中最緊張的幾秒鐘。
在經(jīng)過了幾秒鐘的天人交戰(zhàn)之后,秦峰最終作出了決定。
事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他決定賭一把,如果保守的話,他可以選擇說他不知情,事情還在調(diào)查當中,這也是目前來看最保險也最理智的選擇。
但是秦峰還是選擇了冒險,他決定把他調(diào)查出來的有關(guān)祁亞秋之死的真實情況說出來,準確來說不是調(diào)查出來,而是猜測的結(jié)果,畢竟到目前為止一切都只是猜測和推測,并沒有任何實際證據(jù)可以證明這一點。
先不說他說出祁亞秋真實死因會引起多大的風波,單就沒有任何證據(jù)在首長面前“胡說八道”這一項就足夠讓秦峰的政治生涯就此結(jié)束。
但是秦峰還是選擇冒進,因為這是秦峰的性格,他決定要賭一把,他清楚,如果賭對了,很可能會對沙洲的局勢有很大幫助。
“首長,我可以確認,祁亞秋同志并不是死于意外,而是死于謀殺,那場車禍是有人故意制造的?!鼻胤逄痤^來對首長道。
秦峰這么一說完,除了首長之外的幾個人都大驚失色。
“秦峰,你這么說有證據(jù)可以證明嗎?”胡光祥率先詢問秦峰,這是在警告秦峰不要亂說話。
秦峰搖頭:“沒有,我拿不出確切的證據(jù)來證明這一點,這個結(jié)論是我根據(jù)一些線索推斷而來?!?
“你這胡鬧,沒有證據(jù)的事你怎么能胡亂下結(jié)論?還拿到這里來匯報。你當是跟我在匯報嗎?”胡光祥訓斥著秦峰,實際上是在保護秦峰。
首長自然是看穿了胡光祥的心思,笑著擺擺手道:“證據(jù)很重要,但是并不是每件事都能找到證據(jù),秦峰同志也說了,你是根據(jù)線索來推斷的,對不對?”
秦峰點頭:“是,雖然暫時拿不出確切的證據(jù)可以證明這一點,但是根據(jù)我的調(diào)查,有很多的線索都指向這場車禍是人為的,而不是意外,這一點我可以斷定,我也為我說的話負責?!?
“秦峰,這不是你能負的起責的?!焙楦辈块L也急了。
首長再次阻止洪副部長:“你們不要過度緊張,還不如秦峰同志淡定。我剛剛也說,這事發(fā)生在沙洲市,那么秦峰同志的意見就非常重要。”
“秦峰同志,你把你心里對這件事的推斷以及看法都說出來,不要有壓力,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說?!笔组L接著對秦峰道。
“是。”秦峰點頭,接著道:“根據(jù)我們的調(diào)查,祁亞秋同志在事發(fā)前一天收到了一封匿名信……”
秦峰把整個過程都說了一遍,包括了細節(jié),但是他很聰明地沒有去提祁亞秋死后的事。
祁亞秋死之前的事只牽涉到立新集團,而祁亞秋死之后的事就牽連甚廣,包括了甘涼省的主要領導同志,這不是秦峰的身份可以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