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
張小卒心里蹦出一個吃驚的念頭,轉(zhuǎn)頭看向那個被他丟在沙灘上的紅果子,懷疑剛才心窩處的那團(tuán)火和它有關(guān)。
他轉(zhuǎn)身看向躺在一旁的張屠夫,發(fā)現(xiàn)其蒼白昏暗的臉上不知何時竟泛起一點點血色。
確定自己沒有眼花后,張小卒不由地激動起來,往張屠夫身前挪了下身體,伸出手指給他搭了下脈,發(fā)現(xiàn)他的脈搏也變得有力了一些。
“讓我試一試!”
張小卒站起身,走過去把紅果子撿起來,吹掉上面沾的沙子,他沒有拿到河邊洗,怕水沖淡它的藥性。
他要試試剛才心窩的那團(tuán)火到底是不是紅果子造成的,這次他沒有擠汁液喝,而是直接咬了一小口。
沒有細(xì)嚼,直接咽進(jìn)肚子里。
轟!
張小卒只感覺一團(tuán)劇烈的火焰在他肚子里爆炸了,一股滾燙的熱流自腹腔升起直沖腦門,頂?shù)盟滩蛔∶头籽?,涕淚橫流。
他強(qiáng)忍著沒有去喝水。
約摸過了六七十息的時間,腹腔里的滾燙熱流突然朝心窩處匯聚,最終在心窩處凝聚一團(tuán),似火焰一般。
張小卒頓時感到渾身暖意橫流,且血脈噴張,血氣之力空前旺盛,揮一揮拳頭似有能轟塌一座山的力量。
“哈哈,太好了!”
張小卒忍不住高興大笑,因為血氣之力正是張屠夫所急缺的。
雖然說紅果子補(bǔ)的這團(tuán)心頭火只是暫時的,藥力過去后就會消散,但有總比沒有好。
“爺爺,對不住了!”
張小卒雙手合十,朝張屠夫表達(dá)深深的歉意,因為接下來即將發(fā)生的事可能有點兇殘。
他從紅果子上掐下一塊大拇指頭大小的果肉,太大了怕張屠夫咽不下去,另一只手把張屠夫的嘴掰開,然后瞄準(zhǔn)他的喉嚨深處屈指使勁一彈,左手緊跟著捂住口鼻,張屠夫喉頭一咕嚕,果肉咽進(jìn)了肚子里。
就見張屠夫枯瘦的身軀猛地一哆嗦,緊接著那深深凹陷的眼皮驟然睜開,眼珠子就跟充了氣一樣從眼眶里鼓了出來。
“那個……我試過了,忍一下就好了?!睆埿∽浼泵Π矒?,表示自己有經(jīng)驗。
過了十幾息時間,張屠夫的眼皮重新閉上,又過了幾十息時間,身體也不哆嗦了,臉色漸漸紅潤,脈搏也漸漸有力起來。
“爺爺——爺爺——”
張小卒在張屠夫耳邊喚了幾聲,見他意識依然處在昏迷狀態(tài),于是又掐下一塊果肉。
一連給張屠夫喂了三塊果肉,張小卒停了下來,不敢再繼續(xù),怕張屠夫虛弱的身體受不了。
張屠夫的呼吸和脈搏都已經(jīng)強(qiáng)勁起來,應(yīng)該很快就能醒過來。
張小卒找來幾片大草葉,把紅果包好放在身旁,然后一邊烤魚一邊等張屠夫蘇醒過來。
過了一會兒,魚烤熟了,張屠夫剛好也醒了過來。
“爺爺,您醒啦,有沒有感覺哪里不舒服?”張小卒看到張屠夫醒來,連忙上前關(guān)切詢問,擔(dān)心紅果子有啥副作用。
張屠夫睜眼望天,短暫的茫然后醒過神來,看向張小卒搖頭答道:“沒有哪里不舒服,倒是感覺精神好了很多,呼吸也順暢有力了,身體似乎……你是不是給我服用了什么靈丹妙藥了?”
他忽然察覺身體狀況好轉(zhuǎn)了太多,且心窩處似有一團(tuán)火在燃燒,烤得他渾身舒坦有力,當(dāng)即猜測定是張小卒給他服用了什么好東西。
“呵呵,不要在我身上浪費靈藥了,我的生機(jī)已經(jīng)枯竭,救不活了?!?
張屠夫笑著擺擺手,然后咳了咳發(fā)干的嗓子,雙臂撐著身子坐了起來,問道:“有水嗎?給我喝兩口。剛才一直在做噩夢,夢見有人拼命往我肚子里灌流火,莫不是預(yù)示著老夫死后會下火海地獄?”
“——”張小卒的表情瞬間僵硬。
“沒有水嗎?”張屠夫見張小卒表情尷尬,且不搭他腔,以為張小卒沒有水。
“哦,有,您稍等一下?!睆埿∽溥B忙應(yīng)聲道,跑去摘了一片大草葉,從河里舀了些水捧給張屠夫。
張屠夫一臉困惑地看著張小卒,他記得張小卒有水袋的,莫不是弄丟了?
張小卒知道張屠夫在困惑什么,當(dāng)即把事情前后,以及眼下的情況同他講了一遍。
張屠夫聽完后驚訝不已,打量著張小卒問道:“你說你現(xiàn)在一點修為也沒有了?”
“嗯,什么都沒有了,就像從來沒有修煉過。也不能這么說,我只剩下單純的肉身力量,還有武學(xué)招式也都記得?!睆埿∽浯鸬?。
張屠夫舉目四望,驚嘆道:“竟有這樣的遺跡,老夫聞所未聞?!?
“爺爺,您認(rèn)識這種果子嗎?”張小卒硬著頭皮拿起紅果,揭開包裹外面的草葉,放在張屠夫面前問道。
“這是……炎心果?”張屠夫不確定地打量著缺了一小塊的火果。
接著他神色一怔,看向張小卒問道:“剛才我昏迷的時候,你是不是喂我吃的這個,還用手捂我口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