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頂?shù)耐咂蝗豁懥艘幌?,似有東西在房頂走動,主仆二人當(dāng)即頭皮發(fā)麻,汗毛乍豎。
“噓!”朱子筇朝丫鬟做了一個(gè)禁聲的手勢,指了指油燈,示意丫鬟去把油燈滅了。他悄無聲息地拔出長劍,然后躡手躡腳地走向窗邊,手指在舌頭上蘸了點(diǎn)唾沫,在窗紙上戳了一個(gè)洞,順著小洞往院子里看去。
淡淡的月光透過空氣里的白霧灑落在院子里,靜悄悄一片,什么都沒有。可就在他要把目光收回時(shí),一道黑影突然從房頂躍下,像一只大猴子,輕盈地落在院子?xùn)|側(cè)的墻頭上。
就著月光,朱子筇雖然看得模糊,可還是被黑影的可怖樣貌嚇得差點(diǎn)大叫出來,他猛地用手捂住嘴巴,只覺頭皮下面似有千萬只螞蟻在爬,尾椎骨頂上來的寒氣,快要把他背脊的皮給鼓起來了。
那可怖黑影蹲在墻頭上,忽然扭頭看了過來,那幾近滋出眼眶的眼珠子在夜幕里射出幽幽綠光,它一側(cè)的嘴角勾了起來,露出一個(gè)森冷的詭笑。
朱子筇嚇得呼吸都停滯了,他知道,墻頭上的怪物看見他了,那恐怖的詭笑是沖他笑的。他的心早已頂?shù)搅松ぷ友厶?,砰砰砰,如擂鼓一般猛烈跳動。然而就在他以為墻頭上的怪物就要撲過來時(shí),它竟然縱身一躍去了院墻東面的人家。
“他家今天是不是也去韋家搶東西了?!”朱子筇一把抓住丫鬟的肩膀,指了指東面人家,壓低聲音急切而又驚恐地問道。
“是——是!”丫鬟答道。她能感受到朱子筇內(nèi)心的恐懼,因?yàn)橹熳芋痰穆曇舳级哙碌貌怀闪锪?,抓住她肩膀的手更是如篩筐般劇烈抖動。
“走走走!”朱子筇急切道,“厲鬼已經(jīng)去他家了,下一個(gè)就是咱們家。快逃!”
張小卒三人跟在天武道人身后,走在死寂的大街上,踩著滿街的紙錢,看著街道兩側(cè)藍(lán)綠黑白的紙娃娃,后脊梁一直涼颼颼的,就跟有人在背后吹冷氣似的。
“小卒,你的血是不是不管用了?”牛大娃拽了拽張小卒的衣角,小聲問道。
他兩只眼睛上涂抹了張小卒的純陽血,本以為能在陰氣森森的街上看到滿大街的厲鬼,誰知道這都走了小半個(gè)時(shí)辰,竟然連個(gè)鬼影子都沒看到。讓他不禁懷疑起張小卒的血是不是不管用了。
張小卒搖頭說道:“我也沒看見厲鬼?!?
牛大娃給了張小卒一個(gè)眼神,示意他問問走在前面的天武道人。
天武道人好似看見了一般,突然開口說道:“沒有鬼,你們自然什么也看不到。餓不餓?”
“啊?”張小卒一下沒反應(yīng)過來。
“老夫問你們餓不餓?”天武道人又問道。
“餓!”牛大娃極其肯定地點(diǎn)頭。
“是有點(diǎn)餓!”張小卒略顯羞澀的點(diǎn)頭道。
“有壺酒最好不過?!敝軇淼?。
“喏。那里就有?!碧煳涞廊颂忠恢盖懊妗?
張小卒三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竟是一戶人家擺在門口的供桌,供桌上三牲六畜、瓜果梨棗和糕點(diǎn)擺了滿滿一桌。
可,這也不能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