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沒再那么粘著琴娘,琴娘也漸漸從陰影里走出來之后,兩人才冷靜的盤算著去找牙行,問問京城里的房子。
牙行的先生是個佝僂著背的瘸子,鑲嵌著金牙,衣服倒是穿的得體,朝著夏千帆微微一拱手。
“萬里酒樓掌柜的生意,自然得我親自來做。”
小王湊過來告訴夏千帆:“這是木先生,牙行里能叫上名姓的,不過人也滑頭,才能鑲金牙呢?!?
說完,小王溜溜達達的去跑堂了。
夏千帆留了個心眼,先請木先生吃了一頓,才提了自己的要求。
木先生摸摸手指頭上的銀戒指:“有的,要安全……京城承天府府尹的旁邊,可還算安全?”
“安全!”
夏千帆笑逐顏開,承天府府尹的身邊,那不是經(jīng)常會有官員和衙役們來來回回,周圍自然沒有什么盜賊敢過來!
不過夏千帆中午走不開。
一直等到下午客人少的時候,他才回到家里將事情告訴琴娘,琴娘趕緊抱著夏清寧跟過去看看。
木先生將兩人帶到城東,周圍都是各位大官的宅邸。
而在諸多宅邸之中,有一方不算特別大的宅院夾在正中。
木先生振振有詞:“此地不大,可勝在地處京城最安全的地方,前后兩條街,各自通向城東的兩條大路,日日都能碰見貴人,說不定就有奇遇呢!”
“進去看看。”琴娘有些激動的看著眼前的高門大院。
她以前只覺得能在京城落腳,就已經(jīng)是幸福的事情!
沒想到,而今竟然真的能在京城買一個自己的宅院!
木先生笑瞇瞇的帶著她們進去,可此時正快到傍晚,陽光斜斜,進了屋子反而看不真切,只覺得房間大了許多,但里頭卻一片狼藉,看著像是剛剛翻箱倒柜過的。
夏清寧皺著眉頭,鼻尖輕輕聳動,抱著爹爹的肩膀。
“爹爹,看不清?!?
而且這里亂糟糟的,又看不清房屋的情況,還不知道屋主到底是為什么離開的呢,是不是風(fēng)水不好什么的?
風(fēng)水可是衡量咱們居住舒服的重要指標(biāo)呢,風(fēng)水不可以太差,咱們做生意,要玄學(xué)一下才可以喔。
夏清寧頗為認真的說:“風(fēng)水,要好!賺錢錢!”
賺錢做生意要看風(fēng)水,倒也不是空穴來風(fēng)的。
夏千帆當(dāng)即問:“木先生,這家主人因什么事情急匆匆搬走,竟然留下這滿地狼藉?”
木先生笑說:“他們家老子娘在老家里遭人欺負了,他們碰巧賺的盆滿缽滿,帶著錢衣錦還鄉(xiāng)給爹娘撐腰,順便回去做個小地主,安生過日子……他們家可沒攀上京中貴族,純做生意起家的,在京城里戰(zhàn)戰(zhàn)兢兢害怕,不如回老家?!?
說完,木先生意味深長的看向夏千帆,那意思好像在說——你不一樣,你還有沈家撐腰呢!
夏千帆翻了翻,果然看見了一些留下來的算盤和賬本的碎屑,瞧著之前是做生意的,所以只把有錢的東西帶走了,只留下這么幾間亂糟糟的屋子。
“倒是可以安心……”
“蟻蟻?”
夏清寧正牽著琴娘的手慢慢走路,突然指向地上的小點點,“白蟻?散散的?”
奇怪,白蟻不都是聚在一起啃木頭的嗎?怎么會在地上七零八落的?
不等木先生過來,夏清寧已經(jīng)抬頭看向了頭頂,扒拉住琴娘的手:“娘,火火,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