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棠自然不可能陪著他們?cè)诳蛷d坐到天亮。
正尋著是放任他們?cè)诳蛷d里過一夜,還是把兩人趕到客臥里睡一塊時(shí),一直沉默不的邵湛凜開口了。
“時(shí)間不早,我和棠棠也該去休息了,薄總?cè)羰遣唤橐獾脑?,就在客臥里湊合過一晚吧!”
邵湛凜的話聽似問詢。
但字里行間透露的信息,卻堪比一卡車那么多。
薄御卿雖是喝多,卻也沒有醉到不能思考的地步。
相反,此時(shí)他的大腦,比往常任何時(shí)候,都要清醒許多。
尤其在聽到邵湛凜說他和江暖棠去休息,要把公寓僅有的一間客臥給他睡時(shí)。
薄御卿更覺渾身冰冷,徹骨的寒意,讓他不自覺地握緊大掌,指甲陷入肉里猶不自知。
好半晌,他才找回聲音,沙啞著聲嗓,語帶遲疑:
“什么意思?你們倆......”
后面的話,薄御卿不敢再說下去。
就像前面有個(gè)禁區(qū),一旦踏入,便是萬劫不復(fù)。
奈何邵湛凜偏不肯如他的愿。
明知他在逃避,還落落大方,語態(tài)自然的反問:
“她是我孩子的媽,我們倆睡一起,很奇怪嗎?”
邵湛凜伸長手臂,輕攬江暖棠的肩膀。
雖然沒有過多的親昵,但俊男美女的組合,以及兩人間磁場(chǎng)的和諧,卻無比醒目。
加之他話里若有似無流露出的得意與炫耀,一下便刺痛了薄御卿的雙眸。
薄御卿的眸眶一下就紅了。
這個(gè)從小被長輩帶在身邊,見慣了大場(chǎng)面。
即使錯(cuò)失幾個(gè)億的項(xiàng)目,都能眼也不眨的男人。
在這一刻,心痛到無以復(fù)加,連眼睛都泛著猩紅。
江暖棠看到了。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兩小無猜的情感不似作假。
看到他如此痛苦,江暖棠的眼底亦是泛起幾分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