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內(nèi)流著蕭家的血液?”冷蘭溪玩味勾了下唇角:“你那個(gè)女兒,體內(nèi)是否流著蕭家的血液,還真的很難說?”
周姨娘衣袖中的指尖驀然一緊,一雙猩紅雙目,死死的盯著她:“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冷蘭溪并未因?yàn)樗膽嵟兴蓱?,反而覺得她此刻的憤怒,更像是心虛:“當(dāng)年你趁著老爺不在,與他人茍且,雖然我拿不出足夠的證據(jù),老爺也不信我所,但想必此事是不是真的,你心里最清楚!”
當(dāng)年,周姨娘初入尚書府,老爺對她寵愛有加,因?yàn)槎始?,她命人暗中留意她的一舉一動(dòng),試圖抓住她的把柄,后來意外的發(fā)現(xiàn),有一名男子,數(shù)次半夜偷偷溜入她的院子,她本想命人將人拿下,人證物證的交至老爺?shù)氖种校瑓s沒想到那名男子極其狡猾,不僅溜走,還自此以后,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而此事捅到老爺那兒,周姨娘不僅倒打一耙,說她因?yàn)榧刀?,派人誣陷與她,還添油加醋的說,她總是趁著老爺不在,給她穿小鞋,當(dāng)年被愛情沖昏了頭腦的老爺,非但相信她所有的謊,還因此重重責(zé)罰了她,使她在府中的地位,自那日起,一落千丈。
而后來,周姨娘懷了身孕,生下蕭迪,雖說那孩子有幾分像她的娘親,但剩下的那幾分,卻絲毫不像老爺,而經(jīng)歷了被老爺痛斥一事,在沒有足夠的證據(jù)前,她也不敢再胡,而這一拖,就是近二十年。
“你、你血口噴人!”周姨娘氣的胸口上下起伏,仿佛下一秒便會撲上去,把她給撕了:“當(dāng)年因?yàn)槟愕恼_陷,老爺直接命人將誣陷我的下人亂棍打死,你現(xiàn)在是想,讓當(dāng)年的事情重演嗎?”
“威脅我?”冷蘭溪嗤笑,身子微傾,用只有兩人能聽聞的嗓音道:“當(dāng)年,老爺全心全意的寵你、愛你,為了你自愿蒙蔽雙眼,而如今,可謂是今時(shí)不同往日,你確定,老爺若是再聽聞此事舊事重提,心里真的不會升起一丁點(diǎn)的懷疑?”
“我沒做過的事情,當(dāng)年我不怕鬧到老爺那兒,如今,我依舊不怕!”周姨娘下顎微揚(yáng),不允許自己在她面前處于弱勢。
冷蘭溪收回身子:“俗話說,人在做,天在看,終有一日,事情會真相大白,只是屆時(shí),有些人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吧?”
“你夠了!”周姨娘大呵一聲,目光越發(fā)的猩紅:“你別以為老爺與我賭氣,給你幾天好臉色,你就真的能抓住老爺?shù)男模腋嬖V你,老爺愛的人是我,即便他暫時(shí)的生我的氣,但一旦他的氣消了,他最疼、最寵的那個(gè)人,依舊只會是我!”
冷蘭溪面上的笑意慢慢斂去,因?yàn)樗宄?,她說的的確是事實(shí)。
這么多年來,無論她有多么的驕縱,多么的無理取鬧,老爺與她賭氣,從未超過三日,一旦老爺氣消了,就會拼命的對她好,像是在彌補(bǔ)賭氣間的缺失般。
這也是她急于打擊她,試圖讓她再也翻不了身的重要原因。
見冷蘭溪終于變了臉,周姨娘面上瞬間爬上勝利的微笑。
她就說,沒有人能斗得過她。
即便老爺現(xiàn)在不肯見她,不理她,但她在他心目中的分量,卻是人盡皆知。
再換句明白的話說,她雖不是老爺?shù)恼?,卻勝過正室;她雖不是尚書府的女主人,手中的權(quán)利,卻勝過女主人;這正是她這么多年來,在尚書府內(nèi)生活的真實(shí)寫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