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侯夫人整頓了一下衣衫和頭飾,氣度雍容地帶著丫鬟婆子走出去。
楊侍郎心頭怒火正熾,見得她一副高貴被一群人擁簇出來,不禁更怒了幾分。
江寧侯夫人見他臉色鐵青,猜測應(yīng)該是為貴嬪的事情來的。
遂在偏廳正座上坐下來之后,打發(fā)了下人出去。
“怎么了?瞧你氣急敗壞的,叫下人看見了,像什么樣?。俊苯瓕幒罘蛉缩久紗柕?。
“像什么樣?”楊侍郎哼了一聲,背著手走了兩圈,定下來恨恨地看著她,“你倒是高高在上,一副皇后的模樣。”
“你胡說八道什么?”江寧侯夫人頓時大怒,“這話也是能隨便說的嗎?”
楊侍郎怒道:“怎么是隨便說?你不就是習(xí)慣這樣躲在背后里指點(diǎn)江山嗎?你確實(shí)沒這福分當(dāng)皇后,可你有當(dāng)皇后的心啊。”
“到底怎么回事,你把話說清楚!”江寧侯夫人惱怒地道,自從嫁給了侯爺,娘家的人還不敢這樣跟她說話呢。
這個弟弟,不也是侯爺提拔起來的嗎?往日對她一直恭恭敬敬,今日是發(fā)什么狗瘋了?
楊侍郎怒質(zhì)問道:“你為什么入宮跟娘娘說陳守業(yè)的事情?這事你若得知應(yīng)該來跟父親說,跟伯父說,甚至跟我說,你怎可去跟娘娘說?娘娘被皇上斥責(zé)一頓,已經(jīng)降為貴嬪,我也被你所累,如今降了品階,你真是玩得一手好風(fēng)云,事是你鬧出來的,你卻絲毫無損?!?
江寧侯大為吃驚,“怎么會這樣?我告訴娘娘的事情,娘娘去跟皇上說了么?”
“你不是希望她跟皇上說嗎?”楊侍郎哼道。
“不過是姐妹之間閑聊說起,怎會希望她去跟皇上說?這是前朝的事情,娘娘去跟皇上說合適嗎?便是我沒提點(diǎn),她自己也該知道???怎可這般糊涂?”江寧侯夫人道。
楊侍郎可不信,“那你入宮去所為何事?”
江寧侯夫人嘆息道:“東浙事后,皇上封了查實(shí)人的孫女為明嬪,你知道皇上一直很欣賞查實(shí)人,且明嬪入宮之前安排在了江寧侯府居住,她提出說京中無親人,要認(rèn)我與侯爺為義父義母,你知道我的性子,我怎會同意?只是侯爺說看在查實(shí)人的面子上,要收下她,我也沒辦法。事已至此,便想著入宮去跟娘娘說一聲,這查端明我仔細(xì)觀察過,是個聰明的姑娘,且查端明到底是有個名士祖父,皇上怎么也會多照顧一些,日后入宮,兩人能互相照拂一下,互相扶持,也好為四皇子奠定基礎(chǔ)?!?
楊侍郎將信將疑,“真是如此?那為何會說起陳守業(yè)的事情?”
江寧侯夫人道:“閑聊時,我便說起了東浙王府發(fā)生的事情,自然這都是查端明跟我說的,查端明拿下了東浙王的人頭,當(dāng)時的亂局,陳靖廷和陳瑾寧如何獲勝,陳國公又是如何救了陳瑾寧等等,反正說了什么,我也記得不大清楚,到底只是閑聊的話,誰知道娘娘卻留了心呢?”
說完,她淡淡地看了楊侍郎一眼,輕聲嘆息,“你知道娘娘這些年在宮中不甚得寵,雖被封了妃,又誕下了四皇子,可到底年歲上去了,后宮的新人又那么多,她自己也著急啊?!?
楊侍郎這會兒卻信了,因?yàn)闂铄_實(shí)如此。
他哼了一聲,“便是再著急,也不可干預(yù)前朝之事,如今平白無故把我給牽扯進(jìn)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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