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大戶人家,還是會有所講究。
李齊容見父親震怒,便笑笑道:“父親,女兒倒不是挑剔什么,只是怕他們二人會被外人恥笑,再說了,靖廷雖說是陳家的人,可自小在我們江寧侯府長大,且喊您做父親,改姓又如何?莫非靖廷不愿意嗎?”
江寧侯冷冷地道:“靖廷改姓,自然沒問題,這江寧侯世襲罔替之位,總得要有人承繼。”
李良晟聞,臉色大變,怨恨地瞪著李齊容。
李齊容怔了怔,她只想給陳靖廷添堵,讓他難受難受,倒不是真的要他改姓,事實(shí)上,他改姓她還不愿意呢。
只是聽了父親這話,她才驚覺還有這個(gè)問題,她連忙就道:“父親,女兒只是開開玩笑,調(diào)調(diào)氣氛嘛,靖廷是陳家唯一的血脈,怎么可能叫他改姓?若真改了,陳大將軍怕得找我算賬了?!?
說著,她自己便笑了起來。
誰都沒笑。
氣氛異常尷尬。
而且,江寧侯臉色鐵青,看著就是一觸即發(fā)的情況。
靖廷微笑道:“父親,吃酒去?”
江寧侯臉色頓時(shí)就松弛了下來,“好!”
查端明沒想到江寧侯如此重視陳靖廷。
甚至超過自己的親生子女。
這倒是讓她始料未及。
看來,這陳靖廷還得好好拉攏一下。
這陳靖廷說一句話,就能讓本來震怒的江寧侯怒氣全消,可見,陳靖廷在他跟前能說得上話。
這個(gè)陳靖廷實(shí)在算不得是聰明人,只可惜,他有一個(gè)很聰明的妻子。
陳瑾寧,近乎狡猾。
但是和自己比起來,陳瑾寧還是稍遜一籌。
當(dāng)時(shí)她的意圖,自己早就想到,不外乎是借著天災(zāi)突擊府邸,她哪里有什么悲天憫人的心腸?但凡這種有野心有謀略的人,心里都不會慈悲。
若東浙王早聽她的,何至于此?
也好,那橫豎是個(gè)驕傲自滿,跋扈驕矜的人,跟著他,未必能成大事。
如今入宮雖說是從低爬起,但是,她就在權(quán)力邊沿,可慢慢滲透,終有一天,她會站在龍?zhí)笤?jīng)站過的位置,君臨天下!
“也不怕腦子想壞了?”耳邊傳來陳瑾寧譏諷的聲音。
查端明抬起頭,才看到人漸漸地散去了,江寧侯也走了出去。
陳瑾寧站在她的身邊,一臉諷刺地看著她,仿佛知曉了她心底所想。
查端明微微一笑,“郡主在東浙大勝,整個(gè)人都不一樣了,只是人還是別忘記自己的出身,有些人,即便披著鳳凰的衣裳,終究只是山雞?!?
對陳瑾寧的來路,她早打聽清楚了,心里多少有些看不起。
瑾寧淡淡一笑,“人就是這樣,出身底下的人,總?cè)菀讗u笑和她一樣出身的人,這叫什么?物傷其類嗎?哦,不好意思,這話不妥當(dāng),我是人,和明嬪不是同類。”
說完,和靖廷大模大樣地走了出去。
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