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畫芷的話,寇松低下了頭顱。
陛下,臣慚愧
唉!
畫芷揉了揉眉心。
旁邊是天衣衛(wèi)指揮使薛剛和國師楊玄機二人也皆緊皺眉頭。
薛剛本就是一粗鄙武夫,對于文人的事情自然插不上手。
而楊玄機雖然知識淵博,但本身乃道家傳人,對儒家典籍并不熟悉,卻也幫不上什么忙。
好了,寇松,袁卿你們不用在這里陪我,下去想辦法吧。
若無勝的把握,也盡量別太丟臉。
畫芷說完,寇松和袁廣離開。
二人退出閣樓,亦是愁眉莫展。
寇松開口:只能讓我的大弟子出戰(zhàn)了,只是我那大弟子今年已有三十多歲,而那孟寬不過十八歲,他們雖是平輩,但未免會落人口實。
事到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袁廣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一名書院學子疾步走來,拱手道:袁大人,您的弟子寧遠來了。
寧遠,快讓他過來。
袁廣說道。
寧遠算是他學生當中文采比較好的。
雖然不知道能不能用得上,但他還是吩咐他前來。
那學生離開以后,袁廣突然笑道:說來,最近我倒結識了一位小友,畫技是一絕,頗有才華,只是卻對儒家典籍并無多少涉獵,稱得上是不學有術。
詩詞終究是旁門左道,真正的儒家論道靠的是引經(jīng)據(jù)典,警世名。
袁廣與李清玄接觸多時,李清玄對經(jīng)史子集并沒有過多涉獵,不算科班出身,他是這方面的大儒,自然看出了這一點,因此給了個不學有術的評價。
實際上已經(jīng)是很高的贊譽了。
會作畫又有詩才,莫不是你送我的松柏圖就是他畫的吧,那句歲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也是出自他之口了?
袁廣點頭。
不止是這句,他還送了我一副竹石圖,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巖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這首詩讀來朗朗上口,仔細琢磨寓意深遠,這等才華,卻并未入儒門,實在是可惜了。
寇松也嘆了一口氣。
詩才不等于論道,一個并不熟讀典籍的人,明顯是指望不上的。
那倒是有點可惜,改日我也去見一見這位畫師。
片刻后,只見寧遠被學子領著走了過來。
學生見過老師,見過祭酒大人。
寧遠是袁廣的得意門生,袁廣眼中露出幾分慈祥。
當看到寧遠手中所拿的東西,不由疑惑道:你手中拿的是什么?難道你在來的路上想到了什么佳句?
寧遠急忙搖頭。
倉促之間學生哪有什么佳句,這是李公子送給老師的畫,我就一并拿來了。
李公子上次說還要送我一副梅花圖的,我倒是要瞧瞧。
三人來到書房里面,把畫放在桌子上緩緩展開。
老師,李公子也來了書院,就在前面賞景,因為沒有老師和祭酒大人的允許,學生不敢擅自把他帶到后院來。
這李公子也是一個有才情之人,他來了本該好好招待,只是今日那孟寬要來論道,老夫怕是沒時間親自見他了。
寇松笑呵呵的說道。
此刻那畫終于展開,一副梅花圖映入眾人的眼簾。
而留白處的那首詩也完全展現(xiàn)在兩位大儒的眼中。
墻角數(shù)枝梅,凌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袁廣情不自禁的念出聲來。
屋子里瞬間陷入了寧靜。
寇松眼中更是光彩閃爍。
好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