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遠山給姜早捋了捋。
太子死了,原本以為是國師派人殺的??扇缃窕屎笠膊铧c死了,種種跡象表明是華家的人。
“以國師的手段和心性看,太子應該不是他殺的?!?
顧遠山自嘲,“國師他,應該看不上我們皇室。”
太子死不死,對國師來說不重要。
人家隨隨便便拉出一人說是太子,那人就是太子。
“他怎么不拉出來個假顧遠山,假皇帝,假皇后呢?”
實在沒忍住,諷刺了句。
姜早雙手捧茶碗,小口小口喝,聞看他,“有沒有可能,假太子這事國師根本不知道,都是何竹或者某個手底下人多此一舉做的?”
畢竟這些世家人慣性思維下,總想著得師出有名,正如顧遠山不也這樣,做事依舊跳不出八皇子身份。
顧遠山臉更黑了,“你是不是覺得我們皇室很可悲?”
莫名其妙翻臉?
姜早無語,“天地災難下,誰不可悲?每個人或物想怎么活就怎么活,全憑選擇。”
“是?!鳖欉h山猛地站起身,暴躁地走來走去,“皇室如今就是個笑話,沒有百姓擁戴,沒有世家承認,皇室早就名存實亡,我們不過都是沉浸在自己世界里不愿醒來的傻子?!?
“你錯了,皇室如果當自己是皇族,是這片大陸的主人,你們依舊是?!苯绶畔虏璞溃骸皢慰茨銈冊趺聪?,怎么做?!?
給人希望,讓人信服,才有人追隨。
顧遠山看她,靜靜瞧著,許久才收回視線,重新坐回姜早對面端起茶碗,“江簡就像隱藏在暗地里的毒蛇,不知什么時候就會跳出來給我們一口。”
話題跳躍有點大。
姜早愣了下才跟上節(jié)奏,“不是什么華家的人?”
顧遠山愕然,“你不知道?”
“我該知道?”
“呵?!鳖欉h山眼神有點奇怪,似乎很開心的樣子,“原本你們的關系也不怎么樣?!?
這話說得沒頭沒尾,姜早只當沒聽見,反正他要想說總會解釋。
果然,顧遠山樂呵呵道:“華家是江簡的母族,就是外族家?!?
“等等?!苯绫砬橛悬c割裂,“江簡是皇子,卻不姓顧。說是隨母姓,可外族家卻姓華?”
什么亂七八糟的。
顧遠山卻更樂了,很好心情地給姜早講了個故事。
當年,當今皇帝還是太子時,娶了太子妃和側妃。當今皇后就是當年的太子妃,側妃有兩位,其中一位就是華家的表姑娘,據說是華家老太太的親戚,父母雙亡,自小養(yǎng)在華家,加上華家那一輩只有男丁,這個江表姑娘自然很得寵。
太子對她一見鐘情,死活要娶。
先皇下令,正妃不行,只能做側妃。所以,皇后和另一位側妃竟是附帶娶的。
這樁婚事如果是兩情相悅還好說,可惜郎有情妾無意,據說江表姑娘真心愛的是華家的某位少爺。
太子震怒,卻也忍了。
只不過,后來太子成了當今陛下,華家謀逆滿門抄斬,江妃自盡身亡,只留下一個身世成謎的小皇子。
“無聊?!苯鐩]什么表情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