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李氏典賣了身上嫁妝,才換來的半兩銀子,蘇老大本是舍不得給的,可瞧著蘇王氏面露愁容,他也有些不忍,依依不舍的,將手里的銀子交給了蘇王氏。
好不容易湊齊了這三兩銀子,蘇王氏興奮地將錢囊遞給了男人,男人掂量掂量,笑逐顏開。
“好嘞!那今兒個夜里,咱們那邊見!”
男人一面說著,一面沖著不遠處的大槐樹努了努嘴,蘇王氏會意,連連點頭。
“噯,好,好!”
有了男人的承諾,蘇王氏難得心里歡喜,想著就要進城過好日子,她打開裝糧食的袋子,毫不吝嗇的給每人一爪多谷子。
“橫豎是最后一頓,咱們,就敞開了吃!”
對于他們這些餓慣了肚子的難民來說,一爪多的糧食,的確是敞開了肚子。
看著蘇家人歡天喜地的樣子,蘇老大和老三這邊一家仍舊過得緊巴巴的。
“城里糧食不多,即便進了城,只怕也要挨餓,咱們還是省著點。”
蘇禾兒這番話,被他們牢牢記著,因而,即便就要進城,他們也不舍得多吃。
吃了些糧食裹腹,一家子圍著一塊休息。
日暮西沉,蘇王氏覺少,早早的醒了。
她叫醒了四個兒子,隨后就準備叫蘇老二去叫老大他們,可誰知,趙氏卻在一旁拱火。
“娘啊!您這時候還想著大哥他們一家干什么?大哥他掏銀子都那么磨磨唧唧的,顯然是不顧您對他這么多年的養(yǎng)育之恩了,既然如,您還掛念著他做什么呢?”
蘇王氏背著一番話說的有些動搖,眼看著白天與他們說好的男人已等在大槐樹下,就打算帶著這幾個兒子自行入城。
蘇老三見狀,趕忙上前攔下:“不妥!娘親三思啊!”
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y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shè)施俱全,溫馨舒適。,請下載愛閱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xiàn)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zāi)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不發(fā)。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jīng)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下載愛閱app“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lǐng)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yè)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xiàn)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zhì),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xiàn)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睆場屋p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tài)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lián)絡(luò)同事,提前發(fā)動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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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請下載愛閱
閱讀最新章節(jié)。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fā)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fā)現(xiàn)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f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