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該死?!敝υ滦卸Y,“攔不住小公子。”
也,不敢攔著。
事情做得太明顯,反而不利。
景山擺擺手,示意枝月先回去。
“奴婢告退!”枝月行禮,快速轉(zhuǎn)身離開。
薄歸在原地站了站,若有所思的瞧著回廊里的燈籠。
今夜風(fēng)大,吹得燈籠左右搖晃,肆意灑落斑駁的光影。
“主上?”景山上前。
薄歸稍稍醒過神來,算是收拾了心情,大步流星的朝著前面走去。
景山不敢多說什么,趕緊跟上。
房門外。
薄歸頓了頓,只瞧著燕綰在燭光下坐著,往日里倒是自信滿滿,今兒卻有些失神,提著筆桿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就這么直勾勾的盯著賬冊。
“王爺?”惠娘低喚,“小姐……”
景山“噓”了一聲,示意惠娘不必多說。
見狀,惠娘點(diǎn)頭出門。
薄歸壓著腳步聲進(jìn)去,身后的房門便被輕輕合上。
燕綰是真的有點(diǎn)晃神了,以至于薄歸都走到跟前了,竟還毫無察覺,等著反應(yīng)過來,人影已經(jīng)籠在了頭頂,“你、你來了?”
“心里很亂?”他望著她。
燕綰沒吭聲,想來枝月和惠娘,也不是個能藏秘密的。
“有什么想問的嗎?”薄歸取下她手中的筆桿子,輕輕的擱在了筆架上,“心亂的時候,不要提筆,也不要下決定?!?
人在情緒高漲的時候,容易犯錯,所以千萬不要做任何,讓自己后悔的事情,應(yīng)該先讓自己冷靜。
“豆豆今日回來說,外頭有流蜚語?!毖嗑U頓了頓,“當(dāng)年除了燕蓮兒,還有一位公主,燕蓮兒被你帶回府中,而另一位公主則被逼死了。”
說這話的時候,她一雙明眸直勾勾的盯著他。
薄歸蹲下來,仰望著燭光里的人兒,“若我說,此事不假,你會如何?”
“我不知道。”燕綰斂眸,“心里很亂,什么都不敢想?!?
薄歸握住她冰涼的手,“你可以想,甚至可以問,只要你想知道,我都愿意告訴你??v然結(jié)果不是我想要的,但只要能平你心中亂,我如何……都不要緊?!?
“從一開始,你就讓府里的人喚我為夫人,是有緣故在內(nèi)的吧?”她問。
薄歸點(diǎn)頭,“你本來就是薄夫人,名正順,實(shí)至名歸?!?
“第一眼看到我的時候,你是什么感受?”燕綰問。
薄歸站起身來,細(xì)細(xì)的想了想,“失而復(fù)得,謝天謝地?!?
“如果我不是她呢?”燕綰又問。
薄歸低眉瞧她,忽然笑了一下,“綰綰這話錯了,真正喜歡的人,從來不會認(rèn)錯。能認(rèn)錯自己所愛,皆是眼瞎心盲之輩,可惜我不是?!?
自己的枕邊人,心愛之人都能認(rèn)錯,那是怎樣的蠢貨,才能干出來的蠢事?
“我知道是你!”薄歸斬釘截鐵的回答,“一直是你,也只有你?!?
燕綰直愣愣的瞧著他,忽然間不知道該再問點(diǎn)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