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眼前這小家伙有點懵逼的樣子,燕麟笑得眼眶發(fā)紅,鼻子酸澀的厲害,這要是燕國還在,要是皇室還在,皇姐的兒子肯定是眾人掌心里的寶兒,是父皇的心尖尖。
可惜了!
父皇沒能見到皇姐的兒子,沒能瞧見這么可愛的小家伙,喊他一聲外祖父……
“王上?”羅田低喚。
燕麟陡然回過神來,這才意識到自己險些落下淚來,果真是情緒激動了,好在那兩個小家伙,正忙著挑揀好玩的東西,沒顧上他的情緒變化。
“真好!”燕麟低低的開口,“若是父皇在天有靈,定然很是歡喜?!?
父皇您看,這是皇姐的兒子,也是您的外孫?。?
他呀,叫豆豆!
豆豆……
宮宴。
聽聞豆豆跟著燕麟走了,薄歸是有些擔(dān)心,倒不是怕燕麟會拐帶豆豆,或者是傷害豆豆,只是怕這小子萬一說漏嘴,到時候豆豆跑到燕綰面前一通語,之前撒的謊可就圓不回來了……
“主上若是擔(dān)心,不如派人去看看?”景山低低的開口。
薄歸輕輕晃著手中杯盞,眉眼間凝著淡淡的涼薄之色,“不必!”
雖然擔(dān)心,但該來的早晚會來,不如現(xiàn)在學(xué)會坦然,畢竟這宮宴上李淼和溫青山都還在,他沒理由現(xiàn)在離開。
小皇帝年幼,鎮(zhèn)不住場面,萬一這二人出什么幺蛾子,勢必算計一場。
薄歸是不會允許這二人,算計小皇帝的,權(quán)力這東西,有時候還是要掌握在自己手里才好。
有權(quán),才能保護(hù)自己想要護(hù)著的人。
不似以前,有心無力。
“皇上!”溫青山起身行禮。
李錫緊了緊手中的杯盞,“漢王有什么話說?”
“臣年紀(jì)大了,不勝酒力,幾杯下去便有些扛不住了,想下去休息?!睖厍嗌秸f這話的時候,目光落在了薄歸身上。
李錫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薄歸,喉間略有些發(fā)緊,“既然是身子不適,來人,快扶漢王下去休息。”
“不必了!”溫青山直起身,“老臣自行告退。”
李錫點點頭,“準(zhǔn)了?!?
瞧著溫青山離去的背影,李淼唇角輕勾,老狐貍終于要動手了嗎?
對于這宮中局勢,他還真是有點期待了!
一抬頭,剛好迎上薄歸的目光。
一個似笑非笑,一個寡冷無溫。
四目相對,各自肚腸,滿腹算計。
“攝政王!”待溫青山離場,李淼沖著薄歸舉杯,“位居高閣的滋味如何?”
薄歸沒想到,他會忽然冒出這么一句話。
“邊關(guān)與京城相較,王爺覺得如何?”薄歸反唇相問。
李淼晃了晃手中杯盞,“瓊漿玉液也好,風(fēng)沙烈酒也罷,只是換一種人生罷了,說到底也只是機(jī)遇不同,與人無尤?!?
“王爺心胸坦蕩,著實令人欽佩?!北w端起杯盞,仰頭一飲而盡。
李淼如是,飲酒入喉,“見過風(fēng)沙萬里,也見過人間風(fēng)月,便無所謂坦蕩還是狹隘,攝政王何嘗不是呢?嘗過人間冷暖,受過多少白眼,現(xiàn)如今高高在上,這滋味如何?”
如何?
“自然是極好的?!北w淡然回答,“如忠王亦是,好不容易熬到了三軍統(tǒng)帥的位置,何嘗不是峰回路轉(zhuǎn)?”
李淼與薄歸差不多,出身不好,因為母妃身份不高,有因著幼時沉默寡,自不得先帝喜愛,在這后宮之中,不得寵的妃子和不得寵的皇子,素來是最可憐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