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情況?”
楊伯神情有些復(fù)雜:“情況倒是簡單,對方做的時候大約沒想過有人會查,并沒有花心思封口,但統(tǒng)帥,你想好要聽了嗎?這畢竟是蘇家的家務(wù)事,那金姨娘也是個丫頭開臉做的妾,身份上還是賤籍,想要為她討公道,怕是并不容易?!?
秦峫臉沉了下去,他知道楊伯這是實話,可未免也太難聽了些。
“讓你說你就說,如何做,我自會斟酌?!?
見他動怒,楊伯沒再廢話,低聲將事情解釋清楚。
當(dāng)年金姨娘有孕的時候,蘇夫人也有了第三個孩子,可好巧不巧的,她吃錯了東西,孩子沒保住,金姨娘挺著肚子去請安的時候,她便覺得是挑釁,一怒之下讓人將她的保胎藥換成了寒藥,想來個一尸兩命的,可一向老實聽話的金姨娘那天卻忽然不肯喝藥,被人勸著也只喝了半碗,再加上月份大了,雖然九死一生,卻還是將蘇棠平安生了下來。
只是因為這次生產(chǎn),金姨娘落下了病根,再不能生育。
“當(dāng)年的寒藥是從濟(jì)善堂抓得,大夫還記得這件事,統(tǒng)帥可要再去驗證一番?”
秦峫靜默許久才搖了搖頭,他已然慢慢接受了姨母并不是良善之人的事實,可心里還是為她找過理由的,甚至還想過會不會是那碗寒藥送錯了人。
可現(xiàn)在楊伯的解釋,卻讓他完全無法再為蘇夫人辯解,甚至還有股后怕涌上來。
若是當(dāng)年金姨娘沒有少喝那藥,會不會蘇棠就死在那時候了?
“統(tǒng)帥,您沒事吧?您臉色不大好看......”
秦峫搖了搖頭,抬眼看向蘇夫人所住的若水居方向看了過去,神情十分復(fù)雜。
楊伯知道他為難,逼近在軍中的時候,時常聽他提起這個姨母,在沒了母親的那段時間里,他對這蘇夫人也是有幾分儒慕的,只可惜......
“小夫人還什么都不知道,其實您也可以當(dāng)做不知道?!?
他低聲安慰一句,想讓秦峫不那么為難,然而秦峫卻再次搖了頭,眼神也逐漸堅定了起來:“我已經(jīng)偏心過很多次了,這次得給她個公道?!?
他仰頭看了眼天色,時辰還早,趁著天黑之前,他應(yīng)該可以處理好,什么都不耽誤的。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