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寧也沒問。
安靜片刻后,南寧撐起了身體,拿包收拾東西。
顧聞景問道:“你干什么?”
南寧笑了笑:“我不喜歡醫(yī)院,我剛才問過檢查的醫(yī)生了,沒什么大事,回去好好休息就行了?!?
顧聞景本來還想留她觀察一晚,但看她去意已決就嗯了一聲。
告別后。
南寧背著包下樓,忽然,天空一陣悶雷。
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帶著塵土氣的風吹來,讓人悶悶的很難受。
南寧嘆了一口氣,揚起了頭,濕潤的霧氣裹挾著水珠吹在了臉上,散去的悶熱喚回了幾分清醒。
此時,白弋坐在車上和心理醫(yī)生打電話,余光中瞥到了一道身影。
南寧。
心理醫(yī)生遲疑的聲音在白弋耳邊漸漸清晰。
“白先生,你這么著急找我,就是……為了問如何讓一個人回到你身邊?”
“是?!?
白弋盯著門廊下的身影。
心理醫(yī)生緩聲道:“白先生,首先對方是個人,不是一件物品,也不是你掌控的生意,并非只需要達成最后結(jié)果就行。你需要共情對方的感情和情緒。”
這也是白弋目前治療最大的障礙,他沒有感情,更沒有共情力。
他無法愛自己,更無法愛別人。
白弋不說話。
心理醫(yī)生聲音溫和開導:“白先生,你會問我是因為不想傷害別人對嗎?但你接受不了這樣優(yōu)柔寡斷的自己?!?
“白先生,為什么不試著去接受自己的改變,人生不是一層不變的?!?
心理醫(yī)生還說什么,白弋沒聽進去,目光完全被沖入雨幕的人吸引。
他掛了電話,下車撐傘攔住了南寧。
南寧頭上頂著自己的包,眼睫掛著水珠,幾縷發(fā)絲貼在臉蛋上,有些狼狽,卻越發(fā)破碎勾人。
她抿了下唇,側(cè)身想要越過白弋。
白弋拽住了她,氣得她直接用包砸了白弋。
“你到底要怎么樣?為什么我好不容易平靜的生活,你總是要肆無忌憚的破壞?羞辱我就這么有意思嗎?”
“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能放過我?”
白弋沒說話,伸手將南寧拉到了傘下。
南寧頭還暈著,瘋了一下,感覺全身都沒什么力氣,整個人都被白弋禁錮死死的。
她身上還帶著風雨中的寒氣,與白弋身上的溫度截然不同。
兩人站在一起頗有種水火不容的感覺。
南寧動了動身體,卻被他用力壓進了懷里。
雨傘壓低,將兩人的上半身遮擋在其中。
頭頂是噼里啪啦的雨聲,可即便這樣,南寧依舊能清晰的聽到白弋落在她額前的呼吸聲。
可無論她怎么掙扎,白弋就是抱著她不肯松手。
“我就是不想放過你?!卑走畨褐{(diào)子,在雨聲中竟然有些繾綣。
但南寧只覺得生氣,她憤怒道:“你……”
話未說完,她手心察覺到了一片黏膩。
低頭一看,竟然是血跡。
“你的傷……”
“裂了。你打的?!卑走畯娬{(diào)后半句,自己的傷卻無所謂,低低道,“周圍有記者,跟我上車?!?
南寧想到了自己砸包那一瞬間,有些騎虎難下。
只能點點頭。
白弋卻微微俯身湊近她,低語道:“摟著我?!?
南寧咬著牙抬頭瞪著他。
白弋垂眸,黑眸暗色變得濃稠玩味:“要親嗎?”
南寧驀地低頭,耳畔紅了一圈。
他瘋了。
白弋和心理醫(yī)生聊完后,的確覺得自己有點瘋,尤其是現(xiàn)在。
不合時宜,卻很想親下去。
轉(zhuǎn)身朝著車走去時,南寧看到了躲在樹后鬼鬼祟祟的兩人,她下意識的低頭,不想讓別人拍到。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白弋手里的傘偏向了她,將她半個身子完全遮住。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