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燁你!”
“你,你怎么進來的?”
祁燁忽視她的怒容,背手而立,“腿長在本殿的身上,自然是走進來的?!?
他的語調(diào)帶著漫不經(jīng)心地悠揚,眸光落在她的身上,身著縞素,面容素凈,發(fā)髻簡單,一幅為老皇帝服喪的模樣,倒是比那日看起來順眼多了。
見他毫無避諱地出現(xiàn)在這里,如今又用這種侵略般的眼神盯著自己,暨柔抿了抿唇,低聲警告他:“這里可是我的寢殿!”
“所以呢?”短短幾個字從他口中說出,顯得慵懶而不在意。
“按照禮制,本,哀家可是你的嫡母!”暨柔意識到自己如今的身份,立馬改了口。
“男女有別,你私闖哀家的寢殿可是有違宮規(guī)禮法,會受到百官譴責(zé)的!”
“百官譴責(zé)?!逼顭钅抗饣剞D(zhuǎn),帶著若有若無的嘲諷,“不讓百官知曉便是,難不成太后娘娘會讓人說出去?”
“至于.....男女有別?”祁燁嗤笑,目光陰沉地盯著她。
當(dāng)初她握著自己的手,摸著自己的臉,在他耳邊說著‘祁燁我好喜歡你’,‘祁燁你長得可真好看’,‘祁燁你耳朵好紅’這些話時怎么從未見她顧及過男女有別?
她像玩弄玩物一樣玩弄自己,在自己對她交付真心,沉淪于這段感情時,她轉(zhuǎn)頭就對自己說了那番令人寒心刺骨的話。
回想起那日的場景,祁燁通身遍體寒涼,心中一陣陣寒氣鉆入,如冰錐般扎入,帶著徹骨的寒意。
他該恨她的。
“你,你想干什么?”看著他步步逼近,暨柔下了軟榻,不自覺后退,眼神帶著些許慌亂。
祁燁不再是以前那個對她聽計從,百依百順的乖狗狗了,如今的他讓暨柔心生警惕,生怕他無所顧忌地發(fā)瘋。
出乎意料的,面對她的驚慌,祁燁表現(xiàn)地很平和,冷冰冰的臉上一如既往地沒有表情,“慌什么?本殿只是來告訴你,明日是朕的登基之日,希望太后娘娘前去觀禮。”
“不去。”暨柔撇頭,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祁燁眉間一沉,隨即又舒展:“也對,朕忘了,先帝駕崩,太后自是悲痛萬分,只是不知牢獄里的暨大人是否安好。”
他的話含著直觀的威脅,暨柔面色緊繃:“祁燁你!”
對上他毫不退讓的目光,暨柔忍了忍才克制住上去揮他兩掌的沖動。
“.......我去。”
她不明白祁燁為什么自己登基還非要她去,明知道她身份尷尬,所以是為了羞辱他嗎?
就像當(dāng)初她羞辱他一樣。
暨柔承認當(dāng)初說的話是有那么一點過分,可是如果重來,她依舊會那樣做。
見她終于妥協(xié),祁燁卻沒有想象中高興暢快,心中反而愈發(fā)煩躁。
最終他什么話都沒說,沉著張臉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什么狗脾氣?
暨柔心中啐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