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了郭昊天的臉,你救了他,卻又不護他,郭昊天不會放過他的。到頭來,你豈不是白救一場?”
沈灼皺眉,仔細想了一會兒,這人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蕭屹垂目看沈灼,見她眉峰輕蹙,貝齒咬著朱唇,略微苦惱著的樣子,心尖不由微微一酥,像漣漪一圈圈漾開。
“那我也不能真帶他回府呀?!鄙蜃剖怯行┛鄲馈?
許皓之日后可是要建功立業(yè),拜將封侯的人,她怎么能帶他回府當個下人?
“你先帶他回去,也正好在貴府養(yǎng)一下傷。到時候我去府上拜會,再找個機會把他接走?!?
乍一聽上去,這個辦法確實不錯。只是,沈灼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好像自己被算計了?
沈灼看了看蕭屹,對方一派從容不迫,臉色淡然,瞧不出絲毫端倪。
“也好?!鄙蜃崎_口應下。
沈灼想不明白,就不再想,頭疼。
至少蕭屹不是奸妄之人,這一世,她沒再追著他跑,也沒想盡辦法逼他娶自己。她與他井水不犯河水,想來他不會無緣無故害自己。
老大夫將許皓之和狗蛋的傷口處理好后,牛阿大與陸云一起將二人抬上了沈灼的馬車。
“這是三日份的藥,三日后需復診,到時候再換其它的藥?!?
老大夫讓藥僮抓了幾大包藥,鶯兒連忙接過。
“他二人傷重,三日后恐還需老先生上門復診,到時我派車來接?!鄙蜃频?。
“無妨,無妨。到時候老夫前往便是。”老大夫笑呵呵道,他對這個一出手就是南山堂保命丸的小姑娘很喜歡。
沈灼與老大夫道別后,正待再與蕭屹告辭。誰知,她一轉身,便撞上一個堅硬結實的胸膛。蕭屹不知何時,竟悄無聲息的跟在她身后,半步不到。
蕭屹常年習武,又征戰(zhàn)沙場數(shù)年,他身上除了骨頭就是肌肉,硬梆梆地和石頭差不多。沈灼這一撞,鼻子生疼,眼眶瞬間就紅了。
蕭屹忙往后退了一步,略有歉意道:“冒犯了,還請見諒?!?
沈灼被撞得淚眼花花的,她捂著鼻子,惡狠狠地瞪了蕭屹一眼,本想禮貌告辭的話也不說了,一扭身就上了馬車。
其實,這一撞蕭屹也不想的。
沈灼和老大夫在前面邊說邊走,他走在兩人身后,壓根就沒想到沈灼會突然回頭。至于他為什么跟著這么近?那是因為他突然聞到了一縷淡淡的茉莉花香,是沈灼春夏慣用的熏香。不知不覺,順著香氣,蕭屹就越靠越近,近得都快貼上了。陸云發(fā)覺到不妥,正要出提醒。結果,沈灼一回頭,就撞上了。
沈灼氣惱地坐車走了。蕭屹覺得那縷香氣,始終縈繞在鼻尖,久久不散,連帶著整個夜色,似乎都有了色氣。
蕭屹立于原地,看馬車漸行漸遠,直至什么也看不見。
深夜,太師府內。
“果真是把人帶回沈府了?”郭昊天癱在一美妾懷里,慢聲問道。
“是的,小人親眼看見的?!?
“那人既然真讓沈嬌嬌看上了,本少爺便不與他計較了,就當還沈嬌嬌一個人情?!?
郭昊天一揮手,讓來人退下去,然后一扭身,又繼續(xù)與美妾尋歡作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