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雨軒。
王宮的一處雅致之地,皇族中人用來聽雨、觀雨之所。
軒前一泓清水,漂浮著荷花、荷葉,池邊有芭蕉、翠竹。
無論是春雨綿綿,還是秋雨瀟瀟,落在這不同植物上,加之聽雨之人的不同心境,耳畔、心間都會響起不同的聲響,別有韻味。
蘇子墨三人剛剛踏入王宮沒多久,便有人上前,將三人帶到了此地。
聽雨軒中,只有兩個人。
其中一個就是先一步趕到的白雨寒。
另一人身著金黃色的錦袍,長發(fā)披肩,站在窗前,仰望著天空,雖背對著眾人,看不到容貌,卻有一股難以描繪的威嚴(yán)撲面而來,令人心生折服。
“拜見大王!”
虬髯漢子和禿鷹連忙單膝跪地,拱手喊道。
“嗯?!?
周天子的聲音低沉,很有磁性。
蘇子墨看著周天子的背影,目光閃爍了下。
“報——”
就在此時,一位禁軍飛奔而來,沉聲道:“真火煉器坊、真火煉丹閣等十位長老聯(lián)袂求見!”
“準(zhǔn)?!?
周天子又應(yīng)了一聲,算是回應(yīng)。
禿鷲微微側(cè)目,挑釁似的看著虬髯漢子,冷笑連連。
虬髯漢子不為所動,神色平靜。
很快,有十位金丹真人破空而來,幾乎都是須發(fā)花白的老者!
這些金丹真人雖然是真火門的,但在王城中卻呆了數(shù)百年。
像是真火煉器坊的張長老,在這十人之中,都算是年輕的。
周天子依然沒有回頭,也不說話,只是仰頭望著天空。
不知何時,天空中已經(jīng)是烏云密布,眼看就要有一場瓢潑大雨傾瀉而下。
沒有人能摸清這位大周天子的心思。
聽雨軒中的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壓抑、沉悶。
白雨寒站出來,道:“諸位有什么要說的,就在這說吧,最后大王會作出定奪?!?
真火門十位長老互相對視一眼,其中一人站出來,指著蘇子墨沉聲道:“此人在王城中肆意殺戮,目無王法,不但毫無緣由斬殺我兩位真火門弟子,還鎮(zhèn)殺兩名赤鷲衛(wèi),其心可誅!”
轟??!
就在此時,一聲驚雷炸響。
接近著,大雨如注,傾盆而下。
在嘩啦啦的大雨聲中,禿鷲緩緩說道:“啟稟大王,此人漠視王法,無異于挑釁天子威嚴(yán),不殺不足以正視聽,不殺不足以平民憤,不殺不足以正國法!”
“另外,此子犯下滔天大罪,慕東青身為青隼衛(wèi)大統(tǒng)領(lǐng),不但不避嫌,還站出來包庇此人,險些釀成一場大戰(zhàn),造成守衛(wèi)自相殘殺!我以為,當(dāng)剝奪慕東青大統(tǒng)領(lǐng)之職,將其囚禁鎮(zhèn)壓,永世不得脫身!”
隨著禿鷹話音的落下,外面雨勢更急。
雨點滴落在芭蕉荷葉上,猛烈急驟,竟隱隱泛起一股肅殺之意,彌漫在聽雨軒中。
周天子負(fù)手而立,望著窗外驟雨,依然沒有說話。
聽雨軒中,陷入短暫的沉寂之中。
氣氛越發(fā)壓抑凝重。
半響之后,蘇子墨緩緩開口,說道:“諸位少說了一件事,是賀興先對我出手。”
真火煉器坊的張長老冷笑道:“據(jù)我說知,賀興當(dāng)時只是要打你的嘴巴,最多就是羞辱你一番,但你卻殺了他!”
蘇子墨淡淡的說道:“羞辱我,那他就死得不冤?!?
“哈哈!”
張長老大笑一聲,道:“真是可笑,你是什么身份,只是羞辱你一下,賀興就得拿命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