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流量,簡直不敢想象??!
他被這個想法刺激得呼吸都有些急促,忍不住把自已的釣魚計劃跟顧陌說了,眼神里帶著一絲尋求認(rèn)通的興奮。
顧陌靜靜地聽完,臉上沒有任何波瀾,只是淡淡地反問:“雖然我很想找到兇手,為家人報仇,但是,你犯得著為了流量,把自已的命也搭上嗎?”
她頓了頓,語氣加重,“那個殺人狂能在一夜之間,冷靜地殺害我們家上下好幾口人,連老人和孩子都不放過,這足以證明,他已經(jīng)徹底泯滅了人性,冷靜、殘忍,并且具備相當(dāng)?shù)姆磦刹炷芰?,你一個普通人,對上他……你覺得,你有幾分活下來的把握?”
顧陌的話,像一盆冰水,兜頭澆滅了阿哲剛剛?cè)计鸬拿半U火焰。
他發(fā)熱的頭腦瞬間冷卻下來。
是啊……那不是游戲,不是劇本。
那是真正的亡命之徒!自已這點(diǎn)小聰明,在那種冷血的殺人魔面前,恐怕真的不堪一擊。
為了流量把命丟掉,那才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情。
他打了個寒顫,徹底熄了釣魚的心思,鄭重地對顧陌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明白了,謝謝顧姐提醒!我會小心的!”
第二天早上,傅茵茵來了顧家鬼宅。
她穿著一身素黑的連衣裙,臉色蒼白,眼下有著濃重的青黑,顯然是經(jīng)常失眠的緣故。
她手中提著一袋新鮮的瓜果和幾束白菊,腳步有些虛浮地走到了銹跡斑斑的鐵門前。
她沒有立刻進(jìn)去,只是站在那里,仰頭望著這棟熟悉又陌生的小樓,眼神里充記了復(fù)雜的情緒。
深吸了一口氣,仿佛鼓足了巨大的勇氣,傅茵茵推開那扇發(fā)出刺耳吱呀聲的鐵門,踏入了雜草叢生的庭院。
“姐姐……”她的聲音帶著顫抖,在空曠寂靜的院子里顯得格外清晰,又帶著一種令人心酸的脆弱。
“如果你真的顯靈了,能不能……出來見見我?就一面,好不好?”
她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穿過庭院,走進(jìn)了陰森森的客廳。
灰塵在從破敗窗簾縫隙透進(jìn)的微光中飛舞,家具上蒙著厚厚的白布,空氣中彌漫著腐朽和塵埃的味道。
“姐!顧陌姐??!”她的聲音逐漸加大,帶著哭腔,在空蕩的房子里回蕩,激起陣陣回音,“你都愿意出來見一個陌生人!為什么不能出來見見我?!我是茵茵?。∈悄愕拿妹靡鹨鸢。?!”
“網(wǎng)上那些人都說那個博主是炒作,你們不可能存在的,可我相信你們一定在!你們死的那么慘,肯定不愿意離開這里的……”
她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尋找,推開每一扇虛掩的門,期盼著能在那片陰影中看到熟悉的輪廓。
然而回應(yīng)她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靜和撲面而來的陳舊氣息。
絕望一點(diǎn)點(diǎn)漫上她的心頭。
她踉蹌著回到客廳中央,雙腿一軟,再也支撐不住,重重地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揚(yáng)起一片灰塵。
淚水洶涌而出,她捂住臉,壓抑了許久的哭聲終于崩潰決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