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嬤嬤也是一籌莫展,“老奴倒是有心找個時間與夏蓮說說程家的事,昨兒夜里老奴就準(zhǔn)備去找她,碰到采玉,她偷偷告訴老奴說夏蓮已經(jīng)偷偷將嫁衣都繡好了。這下子,老奴可是不論如何也開不了口了,只得轉(zhuǎn)身折了回去?!?
她是不想看到夏蓮受打擊的樣子吧,說實話,蘇瑜也不想看到。
但事實就是事實,躲避不掉。
“嬤嬤您心疼夏蓮我心里明白,與其她嫁進去后醒悟痛苦,還不如提前將這痛苦給規(guī)避掉。夏蓮是個明理懂事的,您老人家所說的都是為她好,她會理解的?!?
袁嬤嬤一臉的為難,“唉,明明是為那丫頭好的事,我老婆子卻像是缺了多大德似的?!?
“您自己也說她孑然一身,您當(dāng)她是親閨女一般,您不替她操心,替誰操心?”
袁嬤嬤露出一絲苦笑,“但愿她能明白老奴的這一番苦心吧。”
在萬家燈火逐漸亮起時,沈重霖拖著沉重的步子站在門口,他已經(jīng)在值事殿避了整個下午,天色漸晚,他知道自己終是避不過的。
那張押送糧草和藥材的陣亡名單里,有賀宏平的名字。
當(dāng)初是兩個妹夫執(zhí)意要奔前程,不惜搬出老夫人來要脅他就范。
此番一去平順,錦上添花最好。
但此去無回,他可以說沒責(zé)任,但兩個妹妹會放過他嗎?
沈重霖皺眉,頭痛萬分邁過門檻。
府中一片沉寂,如果不是幾盞懸在屋檐下,在晚風(fēng)中搖曳的燈籠,還有幾只在枝頭跳來跳去的麻雀,他會以為整個府邸沒了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