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大不敬,卻也是真把陸凜當成伙伴才會如此說。
朝局動蕩,若陸凜還是如此,權勢的天平會逐漸往高家轉移,他便會處于被動。
如今她對皇后虛與委蛇,正是因為知道他是個正人君子,對江山社稷、對黎民百姓都是真的看重,將來為君必然是賢明的君主,與他合作是于自己于百姓都有裨益的事。
她如今同他站在一條船上,可若他始終不能狠下心痛下殺手,他們這條船遲早被外戚擊潰,屆時是什么下場他們都明白。
云瀟月如此大膽說出這番話,更多的還是為自己的安危。
在這個朝代,權勢爭奪更迭之快,門客將全部指望都壓在主人身上,可若是主人不爭氣,門客便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陸凜抿唇,胸腔里似乎輕嘆出一口氣。
這話不止一個人同他說過。
“父皇只是暫時被高家迷惑,只要能找到高家結黨營私殘害忠良的證據(jù),本王相信父皇定會為了社稷百姓處置高家?!?
他對皇上還存有指望。
云瀟月也不再勸他。
他有赤誠之心,沒有被權勢吞沒或許也不是壞事。
陸凜始終側臥背對著她,云瀟月趁這個機會打開藥箱,進膠囊藥房取了兩瓶藥。
隨后看時辰差不多了,云瀟月便替陸凜取了針。
“王爺,這兩瓶藥都是針對你的腿疾的,按我給的說明服用,很快便能看到效果?!?
“多謝。”
經(jīng)歷一番談話,陸凜的面容也有些嚴峻,沒有多敘話便離開了朱月樓。
夜?jié)u漸深,云瀟月在窗邊坐了片刻,窗外的月光微弱能隱隱約約照見院里的花草,凝珠從廚房端來她愛吃的銀耳羹,云瀟月決定什么都不想,喝完便漱了漱口上床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