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難免酸澀,他原本是巖家的光鮮公子,在曼城隱姓埋名,四處顛沛的生活了兩年,我知道,這兩年在我看不見的地方,他定然是吃了不少苦的,微微抽了口氣,原本那些想說的話,不知怎么的,又被我壓了下去。
......。
狄煜和孩子的葬禮,我辦得并不張揚(yáng),甚至可以算是沒有辦,只是按照逝者下葬的步驟將他們父子葬入了墓穴中,狄煜的骨灰,我自然是弄不到的,只能將那串發(fā)霉的糖葫蘆和那副超人面具放入墓穴中。
孩子的墓穴在他旁邊,巖韞來的生活,牧師已經(jīng)封了墓穴的蓋子,豎起了墓碑,兩座新起的墓碑,在肅然的墓園里似乎并沒有什么突兀的。
看著墓碑上的字,巖韞的眉心微微擰了擰,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我知道他看的是什么,墓碑右下角哪兒,分別寫著妻·宋玉恩,母·宋玉恩。是的,這兩座新奇的墓碑下葬的是我的孩子和丈夫。
眼淚早就沒了,送走了牧師,我在墓碑前站了許久,太陽炙熱,烤得人有些眩暈,原來恍恍惚惚之間,我竟已經(jīng)成了一個(gè)寡婦了。
巖韞在我頭頂打了傘,聲音低沉磁性,“宋玉恩,我們?cè)摶厝チ??!?
我看了看兩座新起的墓碑,有些遺憾,沒能為他們留下遺照,也不知我能記住狄煜的臉多久,至于那個(gè)孩子......。
罷了,都過去了。
“走吧!”
仰頭對(duì)著巖韞,我開口輕輕道了一句,轉(zhuǎn)身朝著墓園外走。
江城入了夏,氣溫也漸漸高起來了,天氣燥熱,人就會(huì)沒什么精神,見我靠在車上有些昏昏欲睡,他說送我回宋家好好休息。
我點(diǎn)頭沒開口,算是默認(rèn)了。
這幾日下來日子依舊一樣的難熬,人就是這樣,從前精神備受折磨的日子竟能隱忍堅(jiān)持過來,也不覺得這日子無望,可如今一切都?jí)m埃落定了,竟突然不知道接下來的日子要怎么過下去了。
宋家,我下車后,原本是想讓巖韞回去忙他的事的,他這些日子雖然回了江城,可所有精力都放在我身上,巖家那邊想來是有很多事等著他去處理的,何況,兩年未曾回來,巖氏終究是他這些年來經(jīng)營過來的,這兩年他因?yàn)檫吘车氖?,所以放手給了巖烈,可如今回來,他畢竟是巖家的人,總歸是要做點(diǎn)什么的,他心中有自己的抱負(fù)和壯志,自然不會(huì)徹底放棄巖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