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以后,車子抵達酒店。
眾人從車子里面走出來,剛一踏進酒店的大廳,阮蘇就看到范憐和范生正焦急的在大廳里面團團轉(zhuǎn)。
看到他們,范憐的臉上立刻露出一絲欣喜的朝著她沖過來。
“阮小姐,你可回來了。”
阮蘇微微一笑,“我們回房間說?!?
這大廳里面人多眼雜,范憐立刻就會意,“我等你半天了?!?
幾人于是一起進了電梯,然后直奔范憐所在的房間。
“是不是解藥有進展了?”阮蘇進門就開門見山。
房間里面彌漫著淡淡的藥草味道,不難聞,反而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延緩毒性的藥做出來了,薄總,你先吃一顆?!狈渡沽艘槐?,將一顆黑色的藥丸遞到薄行止的面前。
薄行止并沒有任何的懷疑和遲疑,直接就將那顆藥給吞了。
宋來不及阻止,他并不是很信任血醫(yī)谷這些人。
他有些擔(dān)心的看著薄行止,“少爺,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薄行止搖了搖頭,相反還覺得心頭暖暖的,好像被什么東西給護住了一般。
“還可以?!?
宋又看了一眼阮蘇,只見她面色平靜,宋瞬間覺得自己多慮了。
太太可是血醫(yī)谷的恩人……血醫(yī)谷的人不可能會害少爺?shù)摹?
“這藥暫時護住薄總的心脈,但是……也僅僅是延緩毒性發(fā)作的時間罷了?!狈稇z嘆了一口氣,“至于解藥我們還在研制當(dāng)中,只是能不能成功,我也不敢保證?!?
“沒有關(guān)系,不成功我也不會怪你們。如果能成功了最好。”
阮蘇笑得有點涼,心里一片苦澀難過。
薄行止伸手碰了一下鼻尖,往著范生他們等人望過去,大掌牽住阮蘇的手,“沒關(guān)系,能多陪你一天都是好的?!?
他平靜得近乎慵懶的聲音,入了眾人的耳。
好似他并沒有將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一般。
可是阮蘇卻紅了眼眶。
她聽著他的聲音,看著薄行止慢慢的靠近,男人上揚的唇角猶如緩緩綻放的暗夜里的花兒,一點一點的暈開。
他是不怕死,可是他舍不得死。
阮蘇抿緊了唇,努力遮住了心頭的痛楚和難過,“大不了不就是死么……”
薄行止看著她,身子往前一湊,阮蘇抬頭就望進了那雙深邃讓人沉淪的眸中。
墨如墨的眸子仿佛燃燒著一把火,將她困在里面,灼灼燃燒。
阮蘇的心理防線幾乎瞬間就土崩瓦解。
她的眼眶猩紅,“可是你死了……”
薄行止來不及安慰她,寬厚的胸膛便被抱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
他伸手拉了一下沒有拉開,便也由著她,低眸往她的小臉上去瞧,啞聲道,“大家都在這……看著呢!”
阮蘇一張臉埋在他的胸口,躲過他的目光,也躲過了眾人的目光。
有淚水溢出她的眼眶??粗諠u消瘦的男人,看著他越發(fā)蒼白的面容,她怎么可能會無動于衷?
薄行止垂首寵溺的看著她在自己懷里。
許久,阮蘇終究還是抬起了頭,心頭那擔(dān)憂之情赤果果的顯露在精致的小臉上。
四目相對,均是沉默。
也不知道為什么,她的鼻頭突地又是一酸,她別過了頭。
眼里蒙上一層水霧卻又被她硬生生給逼了回去。
男人的黑眸一深,毫無防備的俯身下來,輕輕的在她紅唇上一啄,聲音帶著一絲暗啞,“老婆,不哭?!?
房間里面的其他人看到這一幕,都悄悄的退了出去,咔嚓一聲輕輕的關(guān)門聲就在兩人身后響起。
薄行止頓了頓,沒有回頭。
阮蘇卻突然主動上前了一步,踮起腳尖,送上自己的紅唇。
致命的引誘在兩人唇瓣之間彌漫,薄行止的大掌扣住她的細腰。
男人的黑眸盯著她的雙眼,帶著一股極致的霸道和侵略,從男人的唇上重重壓下,阮蘇身子一軟,就落入了他的懷里。
就在這時,薄行止突然喉間一陣腥甜。
大掌推開懷里的嬌軀,一口鮮血就順著他的唇角涌了出來。
阮蘇一驚,“薄行止!”
她上前一步就去扶男人搖搖欲墜的偉岸身軀,“我……”薄行止抬眸,阮蘇就震驚的看著他。
“不是可以延緩嗎?為什么?”
她不敢置信的看著男人那張俊臉。
她心頭涌出來的驚愕和恐懼,讓她被刺激得頻頻黑目。
那張臉依舊英氣逼人,但是那頭以往烏黑的短發(fā)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變白……
她經(jīng)歷過很多事情,有太多太多,可是卻從來沒有這件事情讓她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