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只是面色平靜的看著她,聲音也透著一絲疲憊,“不必了,顧小姐。”
“咳——咳——”
聶忍不住又開始劇烈的咳嗽,他臉色慘白的如同一張白紙。
阮蘇皺眉看著一直拍著他后背的那個徒弟,“他咳嗽多久了?”
“我?guī)煾的贻p時候留下的病根,肺一直不是很好,喝到?jīng)鰵饩蜁人?,這些年更是越發(fā)的嚴重?!蹦贻p的徒弟眼眶都紅了,眼光里面透著對聶的關(guān)心,“他最近又被醫(yī)院確診了……”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聶給打斷,“道,閉嘴!”
“師傅!”道忍不住低叫一聲,“求你了,我們?nèi)鈩邮中g(shù)吧,把你肺部的那個癌細胞給切除了,你一定還能活好多年的?!?
原來是癌癥……
聽到道的話以后,幾乎在場所有人都唏噓的看著老。
聶這會兒咳嗽聲已經(jīng)止住,他一直捂著嘴巴,這時他攤開掌心。
道在看到聶手上那一片血紅以后,立刻掏出紙巾朝著他撲過去。
“師傅,我們走吧,你不要再找什么有緣人了,你已經(jīng)找了很多地方了!找了很多人了!”
他匆忙的幫聶擦拭著掌心里面的鮮血,眼淚撲刷刷的落下來。
老虛弱的搖頭,他沉沉的抱著自己的古琴,眼神透著灰敗,“不,我一定要找那個人,我要將我的鳳鳴交給他……鳳鳴一定要交給他才行。否則的話,我寧可將鳳鳴帶入我的墳墓!”
他整個人如同風中殘燭在迎風搖曳,隨時都要燈滅如死灰。
但是他的眼底卻依舊充滿著對尋找那個人的渴望。
如果不是為了尋找那個人,他可能早就離開這個世界了。
就在這時,阮蘇蹲下身,走到這對師徒的面前,她抬手扣住了聶的脈博。
她把脈的姿勢專業(yè)又準確。
讓在場所有人都忍不住一愣,震驚的看著她。
小徒弟一臉焦急,“你要干什么?我現(xiàn)在必須馬上送我?guī)煾等メt(yī)院!”
阮蘇面無表情的瞟他一眼,“把脈,看不懂?”
把脈!
六處的那些黑衣兄弟們也震驚了,薄太太會把脈?
這種好像離他們生活很遠的詞語,好像只有在電視劇里面才會出現(xiàn)的詞,他們竟然親耳聽話,還見到了?
該不會是忽悠人的吧?
顧思雪也奇怪的看著阮蘇,“阮小姐,你如果不懂的話還是不要做這種奇怪的事情了,如果耽擱了老的救治,那個責任你可負不起。”
“把脈很奇怪?”阮蘇掀了掀眼皮,語氣冷淡。
“老不是普通人,我就是害怕你給少爺找麻煩,到時候惹來一堆事……”顧思雪小心翼翼的說,看起來好像阮蘇是在搞事情一樣。
阮蘇懶得搭理她這種白蓮加綠茶。
她認真的把脈,然后又望聞問切,咨詢了聶幾個有關(guān)他作息,包括他飲食方面的問題。
聶倒是并沒有十分反感她的行為,都如實回答了。
畢竟以他現(xiàn)在的體力,想要反抗阮蘇,或者是刺激幾句阮蘇,好像也不太可能。
他太疲憊了,太累了。
他虛弱的癱坐在沙發(fā)上,如果不是胸口還在起伏,就好像已經(jīng)昏迷過去一般。
“你肺火極旺,肺部有多個結(jié)節(jié),在哪個醫(yī)院診斷的是肺癌?”阮蘇收回手,從自己的包里面取出來一瓶藥,倒出來一粒,送到老面前,“可以暫時緩解你的身體狀況,會讓你的咳嗽不那么劇烈?!?
“阮小姐,你確定嗎?”小徒弟猶豫了一下,不敢去接,更加不敢隨便讓老吃陌生人送過來的藥。
顧思雪也上前一步,皺著眉頭對阮蘇說,“阮小姐,你這藥能行?你別隨便拿一顆藥出來害人啊,這是藥三分毒,你不懂的話就別亂給人家藥?!?
她十分看不習慣阮蘇。
不懂裝懂,裝什么大眼魚?
還把脈,可笑死了喲。
但是當著薄行止的面,她肯定只會講話講得十分委婉。
聶嘆了一口氣,對小徒弟說,“罷了,不就是一顆藥,我這茍延殘喘的身體還能撐幾時?左右不過是一顆藥,吃就吃了,我相信阮小姐不至于會害我,這么多人作證,她肯定也不敢怎么樣?!?
“就信她一回吧?!甭櫴疽庑⊥降馨阉幠眠^來?!奥犝f昨天歐陽老家伙被一個年輕的女子用針灸給弄醒了,那女子還是從江城來的?!?
小徒弟有點不情不愿的接過阮蘇的手,然后遞到聶的手上,聶觀察著那粒藥,然后直接送入了口中,“所以阮小小姐,弄醒歐陽老家伙的就是你吧?”
“老真是火眼金睛。”阮蘇一臉謙虛的說,“這個是瑞藍133號,吃下去對你的身體有好處,只是你的肺部還需要做一個詳細的診查?!?
“在京城市醫(yī)院做的檢查,還能有假嗎?還能誤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