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任由自己眼皮閉著,下意識逃避著那呼喚的聲音。
“昭云?”段景曜看見楚昭云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以為她要轉(zhuǎn)醒,等了片刻卻沒等到。
“昭云?”
“大人要不拍拍楚姑娘的臉?”白澤提議。
段景曜又喚了兩聲,見她還是沒反應(yīng),于是戳了戳她的肩膀。
也正是這一戳,將沉睡中的楚昭云戳醒了。
她確定是有人在叫她,緩緩睜開了眼,看見了兩個人,又看見一人嘴巴一張一合不知道在說什么。
直到那人眼里的擔(dān)憂越來越濃烈,楚昭云才逐漸意識回籠。
“大人……我……”一開口,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嗓子啞得厲害,喉嚨也干得厲害。
段景曜將楚昭云扶了起來,讓她半躺在自己懷里借力坐著。
解釋道:“你發(fā)熱發(fā)了一夜,剛退下熱來,等喝了藥再睡?!?
楚昭云恍然大悟,怪不得她渾身無力,還以為自己也中軟筋散了。
她接過藥碗,試了試藥溫剛好,便仰頭一口喝凈。
隨后說道:“我還想喝水?!?
“稍等!”白澤收起了心中的疑慮,轉(zhuǎn)身去倒水。
他也說不上來,但是感覺大人和楚姑娘都變了,或者說他們之間的相處有了微妙的變化。
好像是比以前更親近了,但他仔細想了想,又覺得這種親近還遠不到對待心上人的那種親近。
一邊倒著水,白澤一邊想,這倆人應(yīng)當(dāng)是未成佳偶!
應(yīng)當(dāng)還是同僚與知己吧!
“水來了。”
“多謝……”楚昭云接過水牛飲著。
白澤又懷疑自己感覺錯了,方才大人給她端藥,也沒聽她道謝啊。
如此一比較,還是覺得這兩人可能好事將近!
緣分真的是件奇妙的事,他以前還覺得自家大人大抵是個孤獨終老的性子!
聽到楚昭云再開口,白澤才收起了心里隱秘的猜測。
“大人,高騫那邊有動靜嗎?”
“放心,他以后不敢再找你我的麻煩了。”
“嗯,那他找到孩子了嗎?”
段景曜想到了從皇宮出來后高騫與高沛分道揚鑣的事,說道:“應(yīng)該是還沒找到?!?
“那就好?!背言祁D了頓,又啞著嗓子說道:“對了,我可能一兩天好不了,伯爵府那邊……”
雖然她短短幾日不歸家,家中也習(xí)以為常,但就怕身上的高熱反復(fù),再有個三五日夜回不了家。
“放心,我一會兒去找你大哥,就說你有公差近幾日不回家了?!?
“還有……”
“衙門那邊我去幫你告假?!?
“嗯?!比绱艘粊恚矝]什么擔(dān)心的了,楚昭云從段景曜懷里出來,又躺回了床上,“我想接著睡覺?!?
“好好睡一覺,再過四個時辰我叫你起來喝藥?!?
“嗯?!背言茟?yīng)了一聲,安心閉上了眼睛,隨后聽到了段景曜和白澤越來越遠的腳步聲。
屋外,白澤打了個哈欠,“大人,一會兒先生上門來授課,我先去睡半個時辰。大人和我一個屋將就將就,休息片刻吧!”
“我不困,得回皇城司查個事?!?
既然知道了十四年前的事和高沛有關(guān),也安頓好了楚昭云,他便得去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