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元朗微微一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這是為了確保傷者的休息和安全,避免過多打擾。
他示意李浩然拿出工作證件,同時溫和地說道:“我們是省里來的,想了解下傷者的具體情況,進行一下慰問。這是我們的證件,麻煩通融一下。”
兩個年輕男子對視一眼,其中一人接過證件仔細查看,隨后點了點頭,“請稍等,我打個電話確認一下?!?
說著,他走到一旁,撥通了一個號碼,低聲說了幾句。
很快,他回來,態(tài)度更加客氣,“領(lǐng)導(dǎo),您請進,剛才已經(jīng)和院方確認過了?!?
厲元朗點了點頭,帶著李浩然走進了八樓。
整個樓層顯得安靜而有序,每個病房門口都貼著傷者的信息。
他們沿著走廊,逐一查看,不時停下腳步,向進出的醫(yī)護人員詢問傷者的恢復(fù)情況。
在走到一間病房前時,厲元朗突然停下了腳步。透過門上的玻璃窗,他看到里面躺著一個小男孩。
此時,小男孩已經(jīng)醒來,正躺在床上,和旁邊的一個中年婦女輕聲說著什么。
厲元朗敲了敲門,輕輕推開走了進去。
“同志,你好,我是省里來的厲元朗,來看看你?!彼⑿χf道。
中年婦女有些驚訝,怔怔看向厲元朗。
這時,李浩然適時做著介紹,“同志,這是省委厲書記,他來看望您們來了?!?
此話一出,病房內(nèi)其他患者,還有家屬,全都將目光聚焦在厲元朗身上。
說實話,別看現(xiàn)在科技發(fā)達,但是老百姓對省委書記是誰,或者長什么模樣,大都漠不關(guān)心和沒印象。
主要是,和自己關(guān)系不大。
離著太遠,夠不著不說,對自己生活沒有直接影響。
不過,省委書記的名頭,還是讓在場眾人感覺到相當(dāng)震撼。
大家全都竊竊私語,有好奇、有震驚,還有疑惑。
眼前這位五十多歲、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笑容可掬的人,就是掌管幾千萬人的南州省最大領(lǐng)導(dǎo),是不是真的?
在他們認知里,這么大的干部出門,前呼后擁,還要提前做準(zhǔn)備,該說什么,不能說什么,都要有人提前布置。
僅憑一句話,就認定是省委書記,太不可思議了。
所以說,沒人圍上前來,主動問好打招呼。
即便小男孩母親,仍舊一臉疑惑的呆愣著。
與此同時,程景尚的秘書,慌慌張張推門進來。
這會兒的程景尚,正在聽取有關(guān)方面,匯報踩踏事故后續(xù)工作。
秘書急匆匆地走到程景尚身邊,附耳低語道:“書記,剛剛得到消息,省委厲書記突然來到了市第一醫(yī)院,正在八樓看望傷者?!?
程景尚聞,心中一震,臉上閃過一絲驚訝。
他迅速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衫,說道:“厲書記來了?怎么沒有提前通知?快,我們馬上過去?!?
中斷會議后,程景尚走出會議室,邊穿外套,邊對秘書吩咐:“你聯(lián)系一下章市長,我們在市醫(yī)院匯合?!?
才走沒幾步,程景尚招手把秘書叫回來,“另外,立刻通知市局,迅速派人封鎖市醫(yī)院,特別是八樓附近,確保厲書記安全?!?
布置完這一切,程景尚近乎小跑著鉆進樓下早已停好的轎車內(nèi)。
幾輛轎車組成車隊,浩浩蕩蕩前往市醫(yī)院。
章遠聽到消息后,同樣不敢怠慢。
鉆進車里的他,詢問秘書,“程書記在什么位置?”
秘書回答說:“剛剛通過話,他的車隊距離市醫(yī)院,還有十五分鐘的車程。”
章遠目光深邃,一拍司機靠背,“快,別管紅綠燈,爭取搶在程書記之前,率先到達醫(yī)院?!?
說出這番話的章遠,比任何時候都顯得急切而果斷。
種種跡象顯示,這次踩踏事故的責(zé)任,很大可能落在他的身上。
從出事開始,章遠就有擔(dān)憂。
于是想方設(shè)法聯(lián)系陳良,寄希望王善坊能夠同意召見他,哪怕聽他的電話也行。
然而,陳良的一再委婉拒絕,使得章遠的心里愈發(fā)忐忑不安。
他明白陳良的拒絕背后意味著什么,王善坊的態(tài)度至關(guān)重要,可如今連這唯一的希望都似乎要破滅了。
他雙手緊握,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眼神中滿是焦慮與無奈。
車子在道路上疾馳飛奔,章遠卻仍舊不斷催促,司機再快點。
因為他清楚,今天將是他的最后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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